董嘉芙一行人加紧赶路,一路上同吃同宿,到京城时,崔祈彦给来寻杜曼婷的人留口信那件事也就不知不觉翻篇了。
杜曼婷从马车上下来,“谢谢你们捎我一路,就此别过。”
“真的不用送你回你外祖家?”董嘉芙问道。
“不用了,你快回家吧。反正京城就这么大,说不定哪日我们就遇上了。”杜曼婷挥挥手离开。
崔祈彦将董嘉芙送回家中。
一进门,徐意婉就眼含热泪将董嘉芙抱在怀中,“总算盼到你平安回来了,知道你在西州遇上战事,吓得我夜里总做噩梦……”
董嘉芙温声道:“让母亲担心了,我不在的这段时日,您身体可还好?”
徐意婉松开手,仔细看着她,“我很好,你爹和你二哥每日看着我喝药。”
“我们在西州找到了雪灵草,制成了丸药,母亲以后就不用再喝那些苦口的汤药了。”
“找那药草一定很不容易吧?”
“是挺难寻的,好在我们人多,还找了当地的村民帮忙,药草就是他们发现的。不过采药却是多亏了崔大人。”董嘉芙看向崔祈彦。
徐意婉前两日从董敬棠口中得知她平安,还在西州军营中救治受伤将士的事,也知道定国公府这位世子也跟去了。
于是徐意婉看向崔祈彦的目光有些复杂,“多谢崔大人这一路对小女的照拂。”
“董夫人不必客气。”崔祈彦恭敬道。
徐意婉很快又将目光转向一旁的谭皓,“也多谢小谭郎中陪阿芙走这一趟。”
谭皓不好意思地笑笑,“其实我也没帮上什么忙,倒是这次去西州跟着增加了不少见闻,对我来说非常难得。”
“他们回来这一路也都累了,让他们进来歇歇脚吧。”董敬棠开口道。
“身上风尘仆仆,我就不进去打扰了,改日再来拜会。”崔祈彦道。
董敬棠颔首,“也好,你的家里人肯定也在盼着你回去。”
谭皓见状忙跟着道:“那我也回医馆了。”
将二人送走后,董嘉芙他们才回到房中。
“我在西州见到大哥了!”董嘉芙高兴地同他们说道。
徐意婉闻言先是一喜,接着望向缩着脑袋的董嘉林,“是你给你大哥写的信?”
董嘉林嬉皮笑脸地解释,“溯州跟西州离得不远,我也是担心阿芙,这才写信让大哥有空过去照应一二,也省得阿芙他们再往溯州去了。如此阿芙才能制成药后,早一点赶回来见爹娘不是?”
“这么说你还做对了?”徐意婉瞅了他一眼,“你跟你大哥说了我生病的事,他肯定又要担心。”
“反正大哥早晚都会知道,我只不过是让他早知道几日罢了。”董嘉林小声嘟囔,“而且大哥去赴任之前再三叮嘱,家里出了任何事都不能瞒着他。”
“你这时候倒听话了。”
董敬棠出来打圆场,“好了,已经发生的事就别计较了。”
徐意婉这才想着问董嘉芙,“你大哥怎么样,人有没有瘦?”
“没有,大哥精神可好了,就像在写回来的信里说的,他在那边适应得很快。大哥让我跟母亲说,您不用担心他,要好好养身体。”董嘉芙笑着说道。
“知道他一切都好我就放心了。”
董嘉林找到机会问道:“阿芙,你在西州遇上战乱,有没有被那里的场面吓到?”
“北狄人打过来的时候,我不是在客栈就是在军营,没有见到两军交战的场面。不过看到那些受伤的将士,也能想见战场上的残酷。”
“是啊,北狄人太可恶了。听说陆大哥亲手杀了他们的将领,还砍了那人的脑袋,真是大快人心!”说着董嘉林的声音又低下来,“就是可惜了陆侯爷……”
董嘉芙算算日子问:“陆侯已经入土为安了吧?”
董敬棠接过话来,“回京的第二日便下葬了,圣上率百官到城外亲迎,并追封陆侯为忠烈公。”
“陆侯爷的确配得‘忠烈’二字。”董嘉芙虽未亲眼所见,想来忠靖侯在战场上慷慨赴死的身影一定很伟岸,那一幕会深深烙印在当时在场将士们的脑海中。
“陆大人在朝堂上为你、崔大人还有杜大将军之女请功,我也是通过他才知道你在西州平安无虞。”
董嘉芙有些意外,“陆侯爷离世,他已经很伤心了,怎么还想着这些事。崔大人和杜姑娘也就罢了,他们确确实实上阵杀敌了。我不过是做了点力所能及的小事,不值得他在朝上提。”
“他在给他生母申冤之际还能想到你们,也算有心了。”董敬棠感慨。
“申冤?他的生母不是已经故去许多年了吗?”
“他近日找到了证据,才向圣上请旨调查。圣上当即命三司审理此案,而杀害他生母的人极有可能是他的嫡母周氏。”
徐意婉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