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中只剩下云苓和银朱。
“好了,没事了,世子这是消气了,你快回去吧。”银朱温声道。
“多谢银朱姐姐替我解释。”云苓心怀感激。
走在路上,云苓一想到明日还要来就泄气,可转念又一想,若是世子刚才同意了银朱的话,换个人来,那她做事惹恼了世子肯定会传扬出去。
“云苓,等一下——”
云苓刚踏出澄临阁,听见有人喊她。
季白从远处跑过来却脸不红气不喘,“可算赶上了。”
云苓不解道:“还有什么事吗?”
“这是世子给你的药,”季白把手里一个青色瓷瓶递给她,“这可是好东西,就你这点伤用它真是大材小用。”
云苓有些不敢置信,这算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她摆手道:“既是这么贵重的药,我更不能要了,我没有伤到。”
季白顿时后悔多说那一句,若是连世子交代的这点小事都完不成,他还有什么脸做世子身边最得力的小厮。
他认真道:“其实仔细一看你的伤还挺唬人的,世子既然给你,你就拿着。”
季白把手里的药又往前递了递。
东西就差递到手上了,云苓只得伸手接过来,“劳烦替我谢谢世子。”
“行,话我会带到。”季白也不明白世子为何会拿这么好的药给她,问就得到世子的一记白眼。
云苓回到宜悦阁,刚进院,紫苏从廊下跑过来,玩笑道:“云苓你也太慢了,还说会赶上我,我都等你好一会儿了……”
说着她脸色突然一变,“你怎么受伤了?”
云苓不由地摸上脖子,“很明显吗?”
“岂止是明显,”紫苏不自觉地皱眉,“你都不觉得疼吗?”
她看着都疼,云苓还神色如常,她疑惑道:“你怎么会伤到这里?看上去像是被人掐的……”
想到这个可能,她惊恐地捂住嘴,越看越觉得像是那么回事。
“是谁干的?”紫苏拉起云苓的手,“走,我们去找姑娘为你做主。”
“唉,别——”云苓连忙拉住她,“不能告诉姑娘。”
“为什么,你怕什么?有姑娘在呢。”紫苏怒其不争。
眼下云苓只能告诉她实话,“是我去洗帉巾的时候冲撞了世子,让世子误会了才……”
“你说是世子他……”紫苏露出惊恐的神情,小声道,“我们都知道世子不喜欢别人乱闯他的地方,没想到他下手竟这般狠。你没跟世子说是奉大夫人之命去的?”
“我一紧张就说晚了,这事不怪世子。你能不能别告诉其他人,尤其是姑娘。”
三姑娘和世子毕竟是一母所生,此事若让她知晓,也不知会不会给她徒增烦恼。
事关世子,紫苏自是不敢多言,点头应道:“好,刚好姑娘体恤我们,让我们这两日不用回去伺候,你回房歇着吧。谁要是问起来,我就说你累了,一会儿我把晚饭给你送过去。”
“那真是太谢谢你了。”
“说什么呢,如果不是我先走了,或许你就不会受伤了。”紫苏自责起来。
云苓忙安慰道:“你可千万别这么想,是我自己做事不够周全,跟你没关系。”
紫苏还是心有不忍,“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一点事都没有。”
云苓回到房中天色已经黑了,她点上蜡烛凑到镜子前查看,这一看把她自己都吓一跳。
她不由得想起崔祈彦的手掐着她的脖子,他的手掌并不像一个养尊处优的公府世子,而是带着薄茧,摩擦在皮肤上微微刺痛。他的手也很大,一只手就能把她的脖子扣起来。
那种感觉很恐怖,仿佛他再用力一点就会把她的脖子给拧断。
云苓拿起桌子上崔祈彦给的药,打开后竟闻到一股清香,她用食指取出来一点擦在伤处,很快便感受到舒服的微凉,伤处不再隐隐作痛。
果然是好药,她也不客气,把泛红的地方都涂了一遍。
第二日一早,紫苏带了早饭来跟她一起吃,惊奇地望着她,“这才过了一晚,你昨日的伤都好了。”
云苓也不瞒她,“其实是擦了世子给我的药,才会好得这么快。”
紫苏闻言态度立马又变了,“世子虽然凶是凶了点,但却是心善的,还会给你药。”
云苓低头喝粥,就算是表面的伤痕消失了,并不代表没受过伤。她还是认为少跟那位爷接触为妙。
吃完早饭,两人又来到澄临阁干活。这次银朱把她们要用到的东西都提前准备好了,并嘱咐她们结束后把东西放在外面就好。
如此再好不过,云苓也省得再去耳室,弄不好再遇上他。
崔祈彦从书房转进来的时候,云苓正在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博古架,这上面摆放的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