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让松原还没反应过来,刚想扯着嘴角嘲讽,听明白曹掌柜的意思之后脸色立刻就变了。
“你说什么?!”
曹掌柜被他吓了一跳,但还是解释道:“这事底下都传遍了,说是家主体谅许老管家年迈,做主让您会忻州来安置,至于盛京那边会另派人去,您刚才不是还抱怨不能再许老管家跟前尽孝,如今不正好就有机会了。”
许让松脸色变了又变,他这些年瞒着孟府在盛京做的事情不少,若是换了做主的不知道多少都要被捅出去。
不行!绝对不能让这件事情发生!
“许掌柜?你怎么好像不是很高兴啊?”
许让松眼神一暗,带着怒气道:“我在盛京辛苦了二十多年,如今盛京产业蒸蒸日上,家主一句话便要拱手让人,我能高兴的起来?”
曹掌柜看他的眼神都变了,好家伙,这人不仅对主家生了怨恨,竟还觉得盛京的生意好都是他的功劳,甚至话里话外觉得这生意都是他的了。
他到底有没有自己只是个孟府的家生子的觉悟?若是没有孟府的栽培,他如何读的了书认的了字?如何能做到如今这个位置?
是了,早在二十多年前,孟老太爷看在许老管家的份上将许让松脱了奴籍,也是为了让他尽心为孟府办事,不曾想多年恩义竟养出个不知恩的东西!
曹掌柜想起前两日家主的交代,又道:“那倒的确是家主考虑不周了,不过许掌柜在盛京辛苦多年,大抵盛京的那些掌柜也只认许掌柜,或许家主会知难而退。”
许让松闻言神色好了一些,又灌了一口酒以解烦闷。
曹掌柜:“我倒是有个主意,许掌柜此次回来忻州,盛京的生意必然繁忙,他们群龙无首搞不好还会出岔子,若是乱起来凭借许掌柜对盛京产业的了解,肯定能第一时间想到解决办法。”
许让松一听觉得有道理,脑子里盘算着待到了忻州确定了这事得真假再做打算。
许让松警惕还是有的:“都是多年烦闷的醉话,曹掌柜切莫当真,咱们都是为主家办事,主家怎么安排咱们听就是了。”
曹掌柜连连称是,便说起了有关假孟辞归的事情。
而另一边假孟辞归的院子,此刻也是灯火通明。
春晓和夏至伺候她用膳洗漱,短短一个时辰算是摸透了她的性子。
在外人面前温柔可亲,关起门来对于她们这些丫鬟可就厉害多了,语气里带着浓浓的优越感,那副我天生高人一等的自信也不知是谁给她的。
此刻她半躺在软榻上,春晓拿着毛巾,下首放着细碳为她细细的烘头发,她手里握着一枚鸢尾花的金簪,越看越喜欢便要坐起身来比在发间试一试。
春晓没防备差点被拖的一手按进细碳里,好在反应及时撑住了软塌,却因为下意识的握紧毛巾揪疼了假孟辞归的头发,她惊叫一声转身就朝春晓挥了一巴掌。
春晓的脸颊一下就肿了起来。
“不知死活的东西!揪疼本小姐了!”
说罢还不解气,拿着金簪就要朝春晓扎过去,好在夏至反应过来拉了春晓一把,要不然春晓的脸铁定得留下一道疤。
假孟辞归脸色狰狞,握着金簪站起身来,怒气冲冲的道:“狗东西还敢躲!本小姐定饶不了你!”
“叩叩。”
敲门声响起,假孟辞归以为是她的丫鬟回来了,头也不回的指着春晓夏至两人道:“将她们两个给我按住!”
孙不理朝门框上一靠,瞧着她手中的金簪笑的格外玩味:“金簪不错。”
假孟辞归吓得赶紧转身,一看是前些时日劫持她的土匪头子脸色瞬间慌张,吓得连连后退:“你、你怎么……”
然后大声喊叫起来:“来人!来人啊!巧慧!徐毅!”
孙不理无动于衷的看着她叫。
啧,真不敢想象这表情出现在孟辞归脸上是什么样子。
孙不理抽空想,最后将脑补的画面甩了出去。
也不是十分想看,有点吓人了。
假孟辞归叫了好一会发现没有人应,且孙不理嘲讽的盯着她,这种目光自从她成了城阳侯府的嫡小姐便再也没有见过了。
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她指着孙不理破口大骂:“你什么眼神?!我是城阳侯府的嫡小姐!识相的你快些离开!否则等徐毅回来定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孙不理掏了掏耳朵,轻啧一声站直了身体。
假孟辞归吓得一哆嗦。
被劫持那日孙不理手起刀落砍伤吓人的场景她还记得,血哇哇的流了一地,甚是骇人。
只见孙不理朝门外道:“嫡小姐,不如你和她聊聊?”
孟辞归眨了下眼睛,笑的分外好看。
孙不理悄悄地后退了半步,心虚的道:“我去别处看看。”
果然孟辞归的热闹不是谁想看就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