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花娘退后两步,有些犹豫,“花娘前些日子感染风寒,现在还未痊愈,恐怕无法招待大爷,还请大爷改日再来。”
“我不管,小小风寒而已,怎么,你一个花船里的歌姬还摆起架子来了。你是不是忘了爷以前在你身上砸过多少钱,加起来都可以堆成一座金山银山了,爷高兴你就必须得陪着!你要是不陪,当心爷把你的场子给砸咯!”
“千万不要啊。”花娘面色惶恐,“如果大人不嫌花娘会将病气过给您,那花娘给你唱两首曲子,如何?”
“这还差不多。”周大人,也就是当地官员周同立刻转怒为喜,笑呵呵的一把搂过花娘进到了屋子里。
花娘眼神担心的看了屏风一眼,但她怕被周同发现,很快就收回了目光,像往常一样笑盈盈的招待周同。
“周大爷,不知道今天想听什么曲子。”
周同捏了一把花娘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肢,一脸猥琐。
“都说男怕夜奔,女怕思凡,不如你就先唱一首思凡吧。”
紧接着,靡靡之音在房中响起,花娘的嗓音倒是轻柔婉转,十分动听,可屏风后面的宁少安和云清伶都无心欣赏,心里非常焦急,这个周大人究竟什么时候走。
他若长期留在这儿就麻烦了,可偏偏在他们这个位置但凡敢发出任何响动,都容易被发现。
不过好在周同的注意力都在花娘身上,并未发现异常。
花娘间连着唱了两只曲子,只盼着早日打发周同离开,周同却还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意犹未尽。
花娘知道她不能显露出来,否则屏风后的宁少安和云清伶随时都有暴露的危险。
见周同确实执意不肯走,只能让人拿些酒菜来,试图把周同灌醉,这样宁少安和云清伶还能安全些。
“大爷听曲儿听累了吧,花娘这就让丫鬟们端起酒菜来,大爷你边吃边听可好。”
“小宝贝,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当然好了。”
周同兴致盎然,还在花娘的芊芊玉指上摸了一把,“你看看这双手,如青葱一般,怪不得能弹出这么好听的琵琶曲,真是爱死我了。”
说着,还粗鲁的在花娘里嫩滑的手臂上亲了好几口。
宁少安透过屏风的缝隙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别开了眼睛。
这个周大人身上还穿着官袍,看官袍上的图案恐怕有五品,一个五品官员如此腐败,夜晚来船上寻欢作乐,甚至刚才还口口声声说在花娘身上砸了一座金山银山。
若说没有贪污,他是绝对不信的。
这里可在皇城附近,天子脚下,这帮人就如此猖狂,看来有朝一日他一定要好好建议皇上清查一番,让这些贪官污吏无所遁形。
花娘生在这种地方早就已经习惯了,仍然脸上全是笑容,只是在周同看不到的时候,频频看向后面的屏风。
“小宝贝儿,怎么总感觉你今天心不在焉的,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不妨给大爷我说说看?”周同一脸色眯眯的盯着花娘。
“没有,大爷,我只是在想下次见你的时候是戴那套红宝石头面好呢,还是戴翡翠头面。”
“翡翠,当然是翡翠,翡翠好,我就喜欢看你朱翠满头的样子,改明个大爷我休沐的时候带你去金石斋,再挑些首饰。”
“就知道大爷你最疼我了。”花娘的声音越发发嗲,一杯又一杯的灌着周同的酒。
很快,周同就喝得醉醺醺,晕乎乎的。
他站起身来,“花娘,大爷我今天有些不胜酒力,快扶我到屏风后面的榻上休息。”
屏风!
花娘心中一惊,同时宁少安和云清伶也吓坏了,因为他们就躲在屏风后面。
“大爷,你要休息花娘扶你在床上睡吧,那屏风的贵妃榻多小啊,你人高马大,睡在上面难免憋屈。”
“你懂什么,大爷我最喜欢睡的就是那张榻,宝贝儿,还不快去和大爷我一起亲热亲热?”
这时,蒙着面纱打扮成丫鬟模样的纸鸢走了进来,她身上穿着一件水绿色的衫子,一进门就听到周同嚷嚷着说要去屏风,而且他还站起身来,摇摇晃晃的往屏风走。
纸鸢怕他看到宁少安和云清伶,伸出手搀扶周同。
“大爷,您醉了,奴婢扶你到床上休息吧。”
周同抬头猛的看到了纸鸢,她一双柔弱无骨的莹白小手还扒在他的袖子上,面纱下露出来的一双眼睛黑溜溜的,如同两颗葡萄,立刻来了几分兴趣。
“从前怎么没看到像你这般水灵的丫头,花娘,你倒不老实,我记得你以前的丫头没这么漂亮啊。”
说着,他就要对纸鸢毛手毛脚。
纸鸢还是个小姑娘,何时碰见过这种阵仗,尖叫着往后面躲。
花娘连忙拉住他,“周大爷,她就是个小丫头,刚来的不懂事,您别跟她一般见识,奴家扶你去休息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