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不置可否,但停下了脚步。张三见有效果,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我可以解释,若是我说完,李兄还是不满意,再动手不迟。反正我们不是你对手,现在这个时候岛上也不可能来援兵,拖延时间也没有意义。”说到后来已经是示弱了,这别说他,就是青霄剑宗历届弟子也从未曾有过。偏偏不光说话的张三,连旁边的李四都觉得理所当然,没什么不对的。
李莲花伸手掸了掸身上的衣服,手中的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恩赦般的开口说道:“说吧。”
张三暗自松了一口气,一边跟李四慢慢相扶着站起身来,一边讲述起一个鲜为人知的故事:“两年前,我们的师兄张三下山游历,途径扬州,有幸目睹一场盛事,一位少年侠士在一高楼屋顶,来了一场红绸舞剑,一时间万人空巷。那剑招如行云流水,又如羚羊挂角,我青霄剑宗以剑成名,以剑为命,收集了古往今来无数剑谱,而此等剑招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师兄当时只想得起古圣先贤的两句诗: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师兄为剑招所摄,久久不能回神,待他醒过神来,那舞剑的少年已经消失不见。好在那人在扬州乃至整个江湖都鼎鼎大名,师兄没费力就打听到了那人是谁。次日,他有心追寻,幸运的打听到昨天那位少年侠士正与他的红颜知己游湖,他也租船前往,在湖中逡巡,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被他找到二人。”
“他上前结交,许是因为他也是用剑的缘故,那少侠对他甚是亲切,他与二人相谈甚欢,提到前一晚的红绸舞剑,少年却道,那不过是他即兴而舞,只为搏佳人一笑,没有经过锤炼,算不得上好。问及招式名称,少年现将那三十六招剑式命名为醉如狂三十六剑。”
“张三惊异于少年在剑术上的天赋,顾不得对方佳人在侧,赖在他身边请教剑术,那少年也不藏私,只说是切磋,仔细的指点了张三两日。”
“只是那少年事务繁忙,张三也不好意思太过叨扰,况且归期已至,便告辞回了山门。”
“张三回山后便闭关参悟,转眼间两年过去,张三出关,剑术大进,自知乃是得益于那少年的指点,心中甚是感激,却在此时惊闻变故,只是门规有限,不能随意下山,便托了正在山下游历的师弟为他打探故人消息。”
李莲花道:“故事讲得不错。你们口中师兄的故人是指的李相夷吧?李相夷扬州江山笑屋顶红绸剑舞,江湖上人人尽知,讲故事的时候把真实事件加进去,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不但好听,而且听起来很真实。你不是说我是金鸳盟的人吗,在我面前说这些,是想死啊?”
张三道:“您自然知道刚才乃是试探之言,在下也并非是编故事说谎。我二人本已到了回山的时间,受了师兄的托付,才又在山下盘桓了这些时日,下岛之后,便要回去了。也不知道见到师兄要如何答复他,他想找的那位故人如今怎样了,为何不曾尽力寻找。”
李莲花侧转身去,黑夜中看不到他的表情,他负手而立,说道:“李相夷已经葬身东海,此乃江湖上人尽皆知之事,连他的同门都放弃了,这么长时间过去,恐怕尸身早已喂了那海底的鱼虾,二位已经尽力了,也不必执着,就此回山复命吧。江湖险恶,人心诡谲,青霄剑宗一贯超然物外,不理江湖俗事,很好,不妨继续保持。”
张三李四被李莲花内力震荡的气血稍稍平复了些,将自己的剑从地上抽起,插回剑鞘,李莲花也没有阻止他们。
张三李四躬身行礼道:“是我二人冒犯了,多谢前辈手下留情,多谢前辈指点。”
李莲花好笑道:“其实我应该比你们还年轻些,不是什么前辈,也谈不上指点。我不过是要杀人没有杀成罢了。”
李四道:“闻道有先后,达者为师。”
张三道:“前辈若要杀人,我二人撑不了这么多招。过招之时您有意指点,晚辈自是能感觉得到。”
李莲花摆摆手,转身走了,边走边说:“你们想多了,李某并非不想杀人,只是黔驴技穷罢了。也别闹什么前辈晚辈的,我真的还很年轻,连媳妇都还没娶呢。”
远远的有几点火光朝这边而来,移动得甚是缓慢迟疑,李莲花停下脚步,张三李四二人也慢慢走过来站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
火光移动得虽然缓慢,但也没过多少时间,三人便看清楚了,乃是另几个也没有离岛的江湖人打着火把过来了,手里还握着各自的兵器,小心谨慎步步为营地朝这边过来。
对面来人自然也看到了三人,火光照映之下的脸上明显看出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移动得速度也加快了不少。有人大声招呼道:“三位可知刚才是出了什么事吗?”
三人假装互相看了看,李莲花道:“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啊。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都跑过来了?”
有一人回答道:“适才这边有打斗的声音,可是几位遭遇到金鸳盟的余孽了?”说着几个火把到处晃了晃,仔细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