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鸿飞笑道:“这马呢给它吃点好的,也不用太精细,加些青料、豆子、糜子就行。多余的都是你的辛苦钱,还要小二哥多费心,把屋子尽量收拾的干净整洁一些。另外给搬个浴桶,拿扇屏风进来,我们三人赶了这一路,都要沐浴,这用的热汤也要多跑好多趟呢。”
小二点头哈腰的应道:“多谢客人,多谢客人,这都是小的应当做的。小的一定把房间收拾妥当,让客人住得舒舒服服的,不比住上房差。”
说完小二又凑到李鸿飞身边,斯斯艾艾的说:“不知客人是否方便把银锭换成碎银,小的好向掌柜的交账。”
李鸿飞了然的一笑,从小二手里拿过那锭银子,指间用力,便掰下约莫四两重的一块来,又将这四两重的小块,掰成了大大小小的几块,将手里大小不等的几块银子递还给小二。
这客栈离金鸳盟总舵不远,原先也是按例要向金鸳盟交例钱的,少不得跟江湖人打交道,小二也并非孤陋寡闻,倒是知道些内功外功。见此人谈笑间轻描淡写的将银子掰成几块,这种功夫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要知道金银柔软,要捏出印子来,稍微有些硬功的江湖人都做得到,但要掰开就不容易了,尤其是掰成小块,越小越难掰开,更别说这断面还这么整齐,反正小二是没福气见识过这么高深的武功。
其实小二也是见过李相夷的,当初他寄存马匹行李可正是这位小二哥经手的呢,毕竟这小客栈平日里跑堂揽客的就这么一个,也够用了,其余的都是雇来打杂的。也就是这些日子来,猛的多了不少往来的客人,掌柜的才又招了两个临时跑堂的。
这操作李相夷当然也行,不过他向来花钱大手大脚,一锭银子给出去了就完了,若要打赏大不了另外再给一锭银子,从不掰开来用,他也犯不着在一个小二面前显摆指力。
再说了,要是李相夷的话,他多半会选择显摆他的剑术,拔剑一挥,旁人只觉剑光一闪,便将银子切成无数个小块,每块都整整齐齐的,如同同胞兄弟一般,说不定高兴了还在每块上面简单的刻上朵花啊、字啊什么的,反正怎么酷炫怎么来。
小二见了李鸿飞这一手,态度更加恭顺了,我的妈耶,原来这位才是深藏不露的高人啊,看着文文弱弱的,就这指力,捏死个人不跟捏死只蚂蚁一样轻松。
不过好歹这小二也算是见惯了世面的,反正也没有得罪到他,只要自己小心伺候,什么也不用怕。忙谢过客人赏后,说道:“客人要不先去堂里坐坐,或是出去逛逛,等小的们将房间收拾妥当了再进房?”
李鸿飞“嗯”了一声,道:“小二哥自去忙吧,我们先在堂下坐坐,听听闲话。”
小二自是无有不应,当下三人在大堂找到了个还算干净清静的桌子,这桌只有两人,衣着比一般江湖客华贵一些,背上毫不掩饰的交叉背着两柄剑,江湖上用剑者众,但以双手剑闻名的就只有青霄剑宗,这两人不跟旁人攀交情,也不到处打听,显得不怎么合群。武林中人没眼色的早就死得差不多了,所以既然别人摆明了不想理人,也就没什么人不识趣的硬往跟前凑。
旁人不敢往前凑正好便宜了刚进门的三人。李莲花迈步上前,施了一个同辈礼,问道:“我见这堂中座无虚席,只有二位仁兄此处还有座位,不知是否方便让我等歇歇脚?”声音和煦,分明并未高声,但在这纷杂的堂内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像是把其他乱七八糟的声音都屏蔽在外面了一样,清清楚楚的在二人耳边响起。
二人抬眼看去,只见离着桌子两三步远的地方站着三人,为首的是一个身穿素服,看上去病恹恹的青年,含笑抱拳,看样子便是说话人。身后跟着一老一小,老的看着是文弱书生的样子,小的是一个眉目清秀的小厮。
其实这两人也不是那起不近人情,孤傲狂妄之辈,只是一直以来都是在门内钻研剑术,从未下过山,门内弟子都是些武痴,整天想的只有剑招、武功,除了非常特别的武林大事,几乎都没有人关心过外面的世界,整个山上的弟子都是这副漠然处世的样子,也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只有谁想出一招半式让人叹服的剑招,或是有人练成了门里哪本几乎没有人练成的秘籍,才会引得众人一阵兴奋。
此番下山,也是因为二人到了快出师的境界了,按门内规矩要出门历练一番,然后再回去通过考核才算数。正好江湖中出了件大事,大到向来离群索居的青霄剑宗也不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因此他二人下山历练的行程中就多了探查此事端倪的任务。
此时见人彬彬有礼的询问,看着年纪稍长那人毫不在意的说道:“无妨,别聒噪就是。”
李莲花似是没想到得到这么一个回答,莞尔一笑,果真毫不客气的就坐到了座位上,还招呼李鸿飞和清远道:“路上走了这么久,你们也累坏了,都坐下歇歇吧。”
李鸿飞和清远也没推辞,坐了下来。
三人坐下,自有人上来询问客人是否需要什么餐食酒水,因着青霄剑宗那两人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被安排过来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