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芷言之所以拿出价值连城的嫁妆,其目的便在于这约法三章。
萧景逸微微眯起双眸,缓缓说道:“桑姑娘,你这般所为,似乎是不太信任本王的品格操行。”
桑芷言笑道:“王爷切莫多心,为人处世之道,重在坦诚。我拿出最大的诚意呈予王爷,也仅仅是为了换得自身的心安踏实罢了。”
“好,既然如此,那就全依桑姑娘你所说的办。不知是否还需要本王为你签个名、画个押,以作凭证?”
“倘若真能这般,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桑芷言的话音刚刚落下,萧景逸的表情刹那间黑云压顶,阴云密布。
而桑芷言则是转过身去,背对着他,唇角轻轻勾起,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意。
萧景逸挑眉,语气不善道,“那烦请姑娘拿来笔墨纸砚,本王这就写给你。”
桑芷言眼里含着未褪去的笑意,摆摆手,“好啦。说正事吧。”
“不,这就是正事,为了桑姑娘安心,本王在所不辞。”
桑芷言无视萧景逸的借题发挥,径直转入正题:“王爷,你说咱们怎么跟皇上请求赐婚,比较妥当?”
他们二人皆知萧锦行的为人,猜忌成性,杯弓蛇影,稍有风吹草动,便疑神疑鬼。
倘若直接跟他去请旨赐婚,他必定会怀疑他们二人之间有什么阴谋。
届时,往轻了说,不准二人婚配;往重了讲,还会被他在暗中使绊子、下狠手,斩草除根。
萧景逸嘴角上扬,略带几分打趣地说道:“桑姑娘这是用着本王了?不需要本王给你签字画押了?”
桑芷言莞尔一笑,那笑容如春花绽放,柔美动人:
“王爷多谋善断,聪明睿智。小女子才疏学浅,在这棘手之事面前,还得是等王爷想办法施救。”
萧景逸闻言,只觉这话甚是顺耳,整个人都舒畅了许多。
他眉梢轻扬,说道:“本王倒是有个办法,不过依本王猜测,桑姑娘这般聪慧,想必应该也想到了应对之策。不如咱们各自写在纸上,瞧瞧如何?”
桑芷言听后,赶忙找来纸跟笔递与萧景逸。两人分别写下了心中的破解之法。
待二人都写完后,两人轻轻摊开纸,目光转向对方所写之上。
只见他们纸上,所写的皆是十一个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他们二人想到了同一个破解之法。
既然萧凌策能够巧妙地利用众人之间口口相传的舆论风议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那他们又为何不可如此行事呢?
一夜之间,不知究竟是从何处传出来的一些风言风语,说是当今四皇子殿下妄图攀附丞相府,借助丞相的强大助力,从而与太子争夺储君之位。
这些流言蜚语说的绘声绘色,就像是长腿的飞鸟一般,迅速地传播开来,传得四处皆是。
这话很快传到了萧锦行的耳中,他本就对此事心怀怀疑。
听到这些传言之后,更是在御书房中勃然大怒,随手一挥,便将桌上的香炉鼎扫到地上,摔的粉碎。
萧凌策为防夜长梦多,准备去找萧锦行下旨赐婚,此时他还不知道有关自己的传言已经被皇上知晓。
他人尚未抵达御书房,有一神秘之人暗中现身拦截,并劝其暂且先回,从长计议。
在回去的途中,萧凌策面色铁青如霜,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刚刚神秘之人告知他有关传言的事。
当他回到自己的寝殿时,范喆已然收到风声,在此等候,与他一同商量应对之策。
萧凌策屏退了左右侍从,脸色阴沉,压着愤怒的情绪问道:“有没有查到究竟是谁在背后散播谣言?”
范喆眉头紧拧,缓缓摇头,说道:“查不到,此消息竟是同一时间由太监宫女,乃至朝中大臣一并传开的。至于源头究竟在何处,着实无从下手。”
萧凌策闻言,顿时怒目圆睁,狠狠地拍着桌子,怒喝道:“为什么会查不到!把那些太监宫女统统严刑逼供!我就不信找不出这源头所在!”
范喆沉声道:“殿下息怒,你冷静些。这个时候,若是前脚抓来太监宫女逼供,后脚就定会有人借机举报,从而坐实流言,认定咱们有意争夺太子之位。”
萧凌策被愤怒一时冲昏了头脑,此刻听完,方才冷静下来思考,缓缓道:
“你是说,背后散播谣言的人,是故意这么做,设下陷阱,想要置我于死地?”
范喆应道:“正是。虽目前尚不知对方究竟是谁,精心设计挖坑等你跳的计谋,显然是算准了殿下定会追查源头。我猜得没错的话,现在恐怕已经有人随时准备抓住咱们的把柄作为证据了。”
萧凌策面色阴沉,沉声自语道:“整个朝中,能够一夜之间收买这么多人,还能想到如此算计,……究竟会是谁?”
虽是问句,可萧凌策那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