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总觉得心口好像有一点刺痛。
但是等她仔细去感受时,那股刺痛又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
闻言,聂则粼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能有什么危险?我们都快到家了。”
“你是不是怕被伯伯他们发现啊?”
“放心吧,我们都溜出去过那么多次了,哪次被抓到了?而且风竹他们会给我们打掩护的啦!”
他从未见过聂桑窈如此不安的神情,于是手忙脚乱的极力安慰她,最后干脆拉住她的手腕,自己走在前面,将她护在身后。
“好吧,我走前面保护你——有危险直接冲我来,肯定不让人伤着窈窈少主行不行?”
聂则粼回头冲她露齿一笑,少年的活泼开朗与桀骜不驯自然流露,生动异常。
不知怎的,看着这样的聂则粼,聂桑窈心头涌上一股极其复杂的情绪,好像有点怀念,又好像还有点……悲伤?
奇怪……
聂桑窈没想明白,但这并不妨碍这股情绪刺激的她有点想哭。
她忍住莫名的泪意,跟着他的步子一起向前走。
少年的肩膀并不算宽厚,但在此时却显得格外的可靠与安稳。
他迎着阳光,洒下的阴影将她笼罩其中,于是她又缩了缩,将自己彻底隐藏在他的身后,任由自己当个胆小的鹌鹑。
不应该出来的……
可是,为什么不应该出来呢?
她到底在害怕什么?
为什么她又会觉得前面有危险呢……
“窈窈,我们到家了。”
少年清朗的嗓音刻意放柔,多了一丝小心的意味。
聂桑窈低着头,身子却整个僵住。
到、到家了?
什么都没发生吗?
毛茸茸的头顶对着他,掩盖住了她满脸的不可置信。
怎么会……
她一点点的抬起头,视线从地面缓缓投到四周。
树屋,族人,九星堂……
聂桑窈转了转眼珠,然后盯着远处的九星堂牌匾微微蹙眉,真的回来了?
“我们回来的路上有没有……”
话说到一半,她突然顿住了,像是有些不知道怎么形容。
但聂则粼却读懂了她的意思,自然的接道:“没有啊,我们很顺利的越过了毒瘴,躲过了巡逻的弟子,然后回来了啊!而且也没有被伯伯他们发现。”
歪了歪头,她不确定的道:“真的吗?”
“我骗你干嘛!而且咱俩不是一起回来的吗?路上发生什么事你能不知道?”聂则粼眨眨眼,无辜的说道。
闻言,聂桑窈点点头,总算是放下心来,“也是。”
可能是她最近没睡好,想多了吧。
接下来的日子便过的飞快,仿佛一眨眼便来到了逐鹿大比的那天。
而这期间,她又偷偷溜出去了几次,认识一群好朋友不说,武功也越发精进,万蛊寨少主的位置坐的稳稳当当,长老们甚至都有过直接将寨主之位传给她的念头。
反正也没人能赢的过她,这个位置早晚都是她的不是?
还不如直接给她,省时又省力,多好啊。
不过这也就是想想,还是要按照正规流程来走的。
聂桑窈很轻松的就以六门考核门门满分的成绩,取得了逐鹿大比的第一名,在成人礼那天坐上了寨主的宝座。
坐在最高的主位上,她看了看一众弟子低下的头,又看向长辈们一脸欣慰的表情,心中突然涌出一股怅然。
她本应该感到高兴的,可是为什么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奥,对,少了点竞争的快乐。
于是,她又看向人群里恭敬行礼的堂弟。
他本来应该要按照二叔的意愿和她竞争来的,但是没想到他宁愿忤逆自己的父亲,也不愿意让他们姐弟二人分道扬镳,直接拒绝参加。
不过他参加了也没用,反正又打不过她。
想到这儿,聂桑窈勾了勾唇角。
她的成人礼盛大而热闹,求亲而来的青年们几乎踏破了门槛。
穿梭在银光里,聂桑窈一路看过各式各样的银冠,总觉得没有一个符合自己的心意。
突然,她停下了脚步,似有所感的转过头。
只见一个生的唇红齿白,笑的邪魅风流的少年郎站在那儿,手里捧着一顶蝴蝶银冠,各色的宝石镶嵌其间,珠光宝气,却并不晓得庸俗,反而有种华贵的美。
她笑了,“无心。”
无心捧着银冠,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单膝跪下,郑重的将银冠捧到她面前,认真道:“听说万蛊寨男子要向姑娘表明爱意,须得奉上亲手打造的银冠,只有足够漂亮的银冠才能赢得姑娘的倾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