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东赞同样愁眉不展,拱手单膝跪地……
“赞普,情报显示,领兵的是大唐的驸马,具体身份尚不清楚。”
松赞干布眉头紧锁,低声道:“驸马?大唐的哪位驸马?为何连姓名都不知道!”
早已对大唐将领了如指掌的松赞干布,对李二的每一个决策都胸有成竹。李二的行事风格,绝不会派一个籍籍无名或是缺乏经验的年轻人来应对如此危局。
为何这次领军的竟是个名字不详的大唐驸马?大唐何时又多了一位将军驸马?
禄东赞额头渗出汗珠,一时语塞,不敢回应。
松赞干布看出端倪,怒气冲冲地质问:“究竟是何人?”
禄东赞连忙低头,回答:“听说……是个十五岁的少年。”
十五岁的少年?
松赞干布愣在原地,难以置信。一盘精心布局的大棋,竟被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搅乱了。
苏高的奇招,让松赞干布陷入了被动。继续攻打陇右,还是撤军支援?
恐怕还没拿下陇右六城,对方就已经直捣黄龙,攻入国都逻些了。松赞干布对后方部落守军的实力再清楚不过,遇到真正的精兵强将,他们毫无还手之力。
败局已定,计划全盘被打乱。让他真正愤怒的并非军事部署的失误,而是一个十五岁的驸马,竟成了这一切的导火索。
“赞普,我们现在是否撤军回援?”
禄东赞见松赞干布神情恍惚,焦急地问道。
显然,松赞干布已无从选择。比起眼前的战果,失去国都更为可怕。进退之间,答案显而易见。
松赞干布双目赤红,怒火中烧:“传令,撤军!回去捉拿那位少年驸马,不能让他死,我要让他做一辈子的奴隶!”
错失攻城良机,松赞干布的怒火全部倾泻在苏高身上。
陇右城内,李世绩反复叮嘱三位副将,无论敌军攻势如何猛烈,必须死守,等待援军。
陇右六城是大唐边疆的最后防线,多年未被侵犯。李世绩守城不求建功,但求无过,绝不容许陇右落入蛮夷之手。
“报,急报!”
传令官疾步来到李世绩面前。心烦意乱的李世绩眼前一亮,急切地问:“援军到了吗?”
这几日,吐蕃军队随时可能强攻,面对他们的铁骑,能支撑多久,李世绩心中也无法预料。此刻,援军是陇右六城唯一的希望,李世绩坚守至今,就是为了这一刻的到来。
“将军,并非援军,而是……而是……”
传令官跪地磕磕巴巴,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李世绩脸色苍白,瞬间失去了生机:“那是什么?”
“是……吐蕃撤军了!十万大军正向后方撤退,看样子是要全面撤离陇右边境!”
传令官说出这番话时,声音中难掩悲痛。
所有守城将士都已做好了赴死坚守的准备,陇右战场,只有战死的士兵,没有逃跑的懦夫。目睹吐蕃撤军,危机解除,他们很难保持平静。
“你说什么?”
李世绩疑惑地看着传令官,完全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
“吐蕃十万大军正在撤离我大唐陇右边境,探子回报,撤离速度极快。”
传令官再次重复捷报,李世绩才确信自己没听错。他快步走出驻地,跟随传令官,朝城墙跑去。
为了随时应对吐蕃的攻城,李世绩的驻地离城墙很近,很快便登上城墙。
“将军!”
“将军!”
“将军!”
守城士兵见到李世绩,纷纷行礼,目光随即投向远方。
十万兵马疾驰撤退,远处扬起的滚滚烟尘醒目骇人。
明明占据绝对的地利和人数优势,为何在即将胜利之际仓皇撤退?
事已至此,想要掩饰,假装撤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因为无论发生什么,在援军到来前,陇右的士兵都不会放松警惕。
李世绩思索其他战术的可能性,却想不通这一切。
“报告将军,长安的人到了。”
副将在李世绩失神之际,前来汇报。
李世绩一惊,环顾四周:“在哪里?援军有多少人?”
除了仓皇撤退的吐蕃士兵,偌大的战场看不到大唐援军的影子。
“不足百人。”副将难以启齿。
“你说什么?不足百人?”李世绩惊讶地重复。
如此规模的小队,在吐蕃刚撤军的情况下抵达,差点被守城士兵当作奸细。若非副将今日亲自守城,认出了领头之人,恐怕已被士兵全部扣押。
副将拱手继续说:“确实不足百人,领头的是太子李承乾!”
李世绩神色一震,立刻挥手:“快请到驻地来!”
陇右驻地。
李世绩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