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千的胸口蔓延出密密麻麻的黑色符文,瞬间遍布全身,他冷笑着勾起嘴角,今日之辱,他记下了。
阵外,桑晚感知到阵里已经没有了活人的气息,可想到邪修的狡诈,还有那些诡秘的手段,没有掉以轻心。
管他死没死,先关着吧!
邪修溃败,现在的局势,再也构不成威胁。
白仲羽带着江吟走到桑晚跟桑酒面前,看两人熟稔的样子,白仲羽猜测两人的关系。
“金沙域能施以援手,天星宗上下感激不尽。扶桑域主有什么要求,尽管吩咐,能力之内,老夫绝不推诿。”
至于桑晚,那是十宗自己人,怎么感谢,晚点再说。
金沙域不同,金沙域素来不参与任何宗派之争,独占一方领地。
虽面积不大,可不乏强者狠人,论战斗力,绝对不比宗门差。这次事发突然,不管向哪个宗派求救都来不及了。
离得最近最强的就是金沙域,可他完全没想过,扶桑会出手。
这个年纪轻轻就称霸金沙域的狠人,可不像表面那么美丽无害。她有什么要求,还是早日说开的好!
扶桑面对白仲羽,褪去了温和,傲居的勾起嘴角:“白宗主能给我什么?”
她把问题丢给了白仲羽,要不是桑晚在这里,她也不会来的这么快。
金沙域素来独善其身。
白仲羽试探着:“不如自此以后,天星宗跟金沙域结盟,守望相助如何?”
扶桑美目微挑:“就你们天星宗的战斗力,能助个什么?白宗主打的一手好算盘,是把我扶桑当傻子了。”
白仲羽尴尬,这话说的倒也没错,天星宗已经不复鼎盛之时。
桑晚轻轻扯了扯桑酒的衣摆,示意她不要再刺激白仲羽了。
宗门死伤过半,没个十年八年是恢复不过来的。
桑晚道:
“邪修突然这么大动作,想来跟无尽山脉的围剿有关,他们这是在拿十宗开刀找回场子。
今后这样的事情,其他宗派未必不会上演。唇亡齿寒,天星宗跟金沙域离得近,守望相助未尝不是好事。”
桑酒不动声色,她不明白桑晚为什么帮着白老头说话,各方势力牵一发而动全身,不是桑晚想的那么简单。
白仲羽心中感动,桑晚果真是个识大体有格局的好姑娘,这么好的姑娘到哪里去找。
我他舔着老脸,故作高深:“桑晚仙侄说的对,唇亡齿寒,今日是我天星宗,明日未必不会对金沙域出手。”
“呵,我们金沙域可没那么废。”扶桑本就脾气暴躁,毫不犹豫就顶了回去。
眼看气氛又冷了下来,桑晚赶紧说道:
“天星宗的强大不在于武力值,而是星算阵道,金沙域恰巧缺乏这些。
邪修近来频频动作,手段残暴狠辣,天星宗跟金沙域并无深仇大恨,若能抛开成见,结盟未尝不可。”
桑酒沉默下来,小妹说的她何尝不懂,可对于宗门来说,她们金沙域就是个贼窝,这些名门正派对她金沙域的成见太大,结盟,真的能成吗?
可别到时候被人背刺。
天知道,她为了统一金沙域,付出了多少,命悬一线只是常态,有时候盟友比敌人还要可怕。
白仲羽也没说话,先前被桑酒刺了一句,心里多少有点不太舒服。
金沙域在名门正派眼里,就是瓦贼流寇,乌合之众,今日所见,他承认自己小看了金沙域的实力。
也不得不承认,天星宗今非昔比。
这样的事情再来一次的话,怕是只能落得个灭宗的下场。
结盟他是诚心的,但是让他低头向扶桑服软,他又做不到。
桑晚看着两人的神色,将他们的心思猜了个七八分:
“按理说,我是小辈,没资格说这种事情,可邪修猖獗,人人得而诛之,早已不是一家之事,谁也不肯让步,更加方便了邪修各个击破。
以两位的见识,难道预想不到,结盟已是必然趋势。
长生宫的强大,超乎我们的想象。他们蛰伏多年,在各个势力中埋下棋子,突然这么大动作,到底有什么阴谋?
这些我们都不知道!敌暗我明而且今日之事传出去,天星宗要面对的,未必只有邪修。”
桑晚的语气平静,一句句话都说在了点子上,特别是最后一句,可谓诛心。
想要拉天星宗下马的势力多的是,争斗从来没有停止过。
十大宗门,七十二阁,一百零八派,只是看似和谐,想取而代之的不在少数。
白仲羽越想越心惊,微风吹过,他不自觉打了个寒颤,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
一个小辈都能看清的事情,他在端什么?
以天星宗现在的境况,还真得仰仗金沙域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