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上冷瑜还有点兴奋,林衍又要回到他身边了。
这时候江律忽然问,“林衍,你这次回来,有没有做好准备,祁驯……”
林衍说,“还是那句话,这人在我这里不存在,都别提。”
贺筹摸了摸脸,和两人对视一眼,浅浅唔了声。
从罗马到渝城,将近十个小时的航程,四人睡了一觉,又凑一起闹了会儿,终于在晚间十点到了平顺机场。
冷瑜落地后,面有菜色,“老天爷啊,我……呕!”
“你来看我的时候不是挺高兴的?”林衍打趣他。
冷瑜苦兮兮的,“那不一样,我那时候高兴,可是现在……啊,我才到那边没一天,宿醉后又飞回来,我又不是铁人!”
林衍嘴里都是酸水,笑不起来了,他拖着冷瑜上了秘书的车,一个一个全扔进酒店。
他也支撑不住,倒在床上,再次睡过去。
舟车劳顿真不是开玩笑的。
林衍沉沉睡去,在梦里恍惚闻到了一道若有似无的香水味。
朗姆酒混杂着木质香,在记忆深处起伏,他却抓不住源头。
第二日早间醒来,林衍揉着酸涩的胳膊回忆了下,很快就放弃了,他还有更多事情要做。
首先最重要的就是吃饱饭,然后和藏区负责人联系。
林衍吃饭时,江律就不停缠着他,让他再次回到院所。
林衍直接拒绝了,他想要成立一个工作室。
他虽然没有商业头脑,但是他有钱,可以聘请人来管理,然后自己当老板,只要不去乱投资,乱指点江山,他这个工作室,是可以在国内站在顶尖位置的。
况且,他这个工作室,图名不图利。
江律听完他的想法,有点遗憾,想了想,也确实。
几人都是忙人,这顿饭吃完,都分开去忙事情。
林衍拿着新手机上卡,弄好之后就开始联系藏区的负责人,只说这次的负责人是个志愿者,但他很有诚心和信仰,投出了一大笔的资金。
林衍不敢想象,这个能被藏民说成有诚信和信仰的人,是有多么的虔诚。
他都想到要怎么给来人解释,自己这项工作了……
“吱呀……”
林衍身后的门被推开,他起身带着笑容回头,“你好……”
剩下半句被咽回去。
那张脸化成灰他都认识,上挑的丹凤眼,高挺的鼻梁,侧面看会有浓重的阴影,还有薄唇……
是祁驯。
林衍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他心脏忽然酸酸的。
那些深夜里找不到宣泄口的情绪,在此刻仿佛有了开口。
祁驯侧身站在门口,单手抵住门。
林衍已经能想象到,这个人接下来会对他进行怎样的死缠烂打……
“原来是林总啊。”祁驯开口,夹枪带棒,“这世上的修复师是都死干净了吗?到哪里都能碰到你。”
林衍不是没有想过两人的重逢,千千万万种,但这种,显然在他的意料之外了。
祁驯松了手上前,“林总今年三十了吧?老了,看着都没有以前秀色可餐了。想想以前的滋味,只怕你现在比不上了。”
阴阳怪气,明嘲暗讽,字字针尖。
这样的祁驯,不是他熟悉的,甚至不是他见过的。
林衍很快回神,淡淡回击,“四年不见,祁总倒打一耙的本事真是有增无减,我现在也只想问一句,这世上的投资商是死干净了吗?祁总一个开拓欧洲市场的人,也会在藏区的修复行业里出现。”
祁驯冷笑,他站在林衍面前,体温将香水味热得滚烫,在这么近的距离里把两人包裹起来。
祁驯翻开桌上的文件,看了两眼,“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就不投资了。”
林衍皱眉,又在耍什么花招?
祁驯抬手把文件撕碎,砸在林衍胸口,冷漠道,“林总不如自己投资吧。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诚意和信仰了。”
林衍后退一步拉开距离,他拿起手机往阳台去给负责人打电话。
祁驯淡淡看了眼,转身离开。
林衍松了口气,和祁驯呆在一个狭窄空间里,就像是在他的脖子上卡了一个铁环,根本呼吸不过来。
……
祁驯出门后被他曾经的陈助理,现在陈总接上。
两人坐在后排,陈总埋头啪啪地敲电脑,“怎么样,人回来了,是不是觉得特别不真实?”
祁驯侧头看着玻璃阳台。
中国的都市建筑就这点不好,一比一往上修建,你在最下面,根本看不到上面阳台的人在做什么。
祁驯说,“不真实?没有。”
陈总诧异地停下手上动作,“没有?”
祁驯点头,“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