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无渊沉眸看她,耳尖微微的泛着红,堂堂男子汉,他也不想因为这样一句类似花言巧语的话而高兴。
但嘴角却控制不住地上扬起弧度,像个不经事的少年。
明明想说他还有公务要办,嘴上说出来的却是:“下午有时间,这会儿还有些收尾的事要做。”
苏辛夷扬着手中的银票摇了摇:“那好,下午,我们购物去。”
她绝对要享受一把当霸总的滋味儿。
卫无渊嘴角上扬:“好。”
卫无渊要回大理寺处理一些公务,本来他想送她回卫府,让她在家里等他。
她却说来回太麻烦,干脆就在大理寺附近找个落脚处等他。
本来“木兰溪”与大理寺就没离得多远,两人走过了一条街,苏辛夷选了一家茶楼,要了个包间,并保证不会乱跑后,卫无渊这才回大理寺。
闲来无人的时候,苏辛夷开始思考昨晚司漠原故意在她面前读的那乎似是而非的诗。
二十四夜明月桥——
她只听过“二十四桥明月夜”,而且她觉得重点应该是下一句“桥下杨柳是故乡”。
一个原主印象不深的老仆,说明早年便离开了苏家。
可是却在苏家被抄之后的一年,给她送来了一封信,让她回家看看。
故乡与家这两个概念其实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一起。
再结合她手中的那把钥匙——
可是原主的故乡在哪里?
原主自己都不知道吧?
她低下头,抬手摸了摸胸口,那里就挂着那把钥匙,自司漠原来之后,她便将钥匙随身携带了。
或许,阴差阳错之下,她把自己身上这个秘密透露给安王未必是坏事。
只要安王对这个秘密有兴趣,必然会从端靖侯府下手。
而司漠原必然也会暴露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正好看她看看,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义兄,到底想要干什么。
这个时间段,茶楼的人并不多,偶尔能从外面听到伙计从门口走过的声音。
苏辛夷正准备把钥匙拿出来,再看看能有什么线索。
便听到门外传来一阵瓷器砸在地上的碎裂声。
跟着是一阵慌乱的道歉声:“对不起,对不起,实在对不起。”
跟着是伙计不悦的声音:“姑娘,你这再急也不能往人身上撞啊,这茶壶碎了一地,老板是要让我赔的。”
“我……可是我……”女子的声音带着哭腔,万般的委屈。
苏辛夷耳朵一动,这声音听着有点耳熟啊。
她走到门口,先将门打开了点,正好看到伙计的背影,而他对面的女子她正好看个清楚。
宫瑶?
她怎么在这里?
倒不是她狗眼看人低,可是这茶楼平时的消费不低,虽说卫无渊将她安置,也给了她一笔银子,还找了个绣的活的营生,但看她现在依然朴素的打扮,应该不至于跑到这里来就为喝杯茶吧?
她第一个想到的是宫瑶是跟着周子规来的。
但上从上次周子规的态度,他应该不会再与她有牵扯了吧?
面对小二的索赔,宫瑶依然是那副委屈到,全世界都在欺负她的样子,哭哭涕涕的声音把楼上不少客人都吵到的,有的包间也打开了门。
苏辛夷并没有想多管闲事,只是在门口冷眼旁观,看看她用眼泪到底能不能解决这件事。
“小哥儿,我……我孤苦伶仃,赠不起这么好的壶与杯子,我……我……呜……”
说到一半,宫瑶又哭了起来。
她一边哭,一边抬手去擦眼泪,苏辛夷这时突然被她手腕上的东西吸引了注意力。
那东西似乎像是——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包间里走出来个丫鬟打扮的女子,直接走过来,塞给小二一块碎银:“行了,这姑娘撞碎的壶和杯,我们家主子代她赔了。”
有人赔了钱,小二自然也不再做纠缠,赔着笑转身下了楼。
宫瑶正要向那丫鬟道谢,只见那丫鬟只是摆了摆手:“行了,你且回去吧。”
被个丫鬟像驱赶门口的狗一般挥手赶走,宫瑶的脸色不太好看,又委委屈屈地要哭,那丫鬟却没理她,转身又回了包间。
但苏辛夷做为旁观者,隐约能看出来,这两人应该是认识的。
甚至可能,宫瑶就是来和丫鬟的主子见面的。
那间包间里是谁呢?
她好奇地往包间里看了一眼,这时看到宫瑶正好往她这边走过来。
她假装无意地推门出来,正好撞上宫瑶:“呀,对不起……咦?宫姑娘是你呀?”
苏辛夷故作惊讶地拉住了宫瑶,状似亲密地抬起她的手腕,看了一眼她手腕上戴的那东西。
眼睛微微一眯,又不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