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辛夷真的不想自作多情。
可是卫无渊的一些操作却又实在太迷。
先不说梨羹,就说他单独让袁大婶趁着她去铺子里时再给她的神秘礼物是几个意思?
不止卫浅溪没有,还要避着侯府的人,不想被侯府的人看到,到底会是什么呢?
在去“木兰溪”的路上,她心中期待与迷惑掺杂,丝毫没注意到自己神不守色。
桃花坐在马车边上,看着她如同心中长草的样子,不由问:“表小姐,是不是坐垫不舒服,奴婢帮您重新垫一下吧。”
苏辛夷回神,摇头:“不是,没事。”
她就这么心中长草到的到了“木兰溪”,没从正门进,而是从后门进去的。
却不想,看到了让人意外的一幕——
卫无渊跟着周太傅进了书房,周太傅的神情中透着严肃,看起来并不像在过年。
他找卫无渊名为赏画,实则是另有要事。
“皇上让子规入吏部,什么用心,无渊你应该清楚吧?”
卫无渊点头:“之前吏部是尹大人在管,后来尹大人出事,便由云大人暂时接手,但云大人年事已高,马上就将致仕。现在吏部几乎是左侍郎金万春的一言堂,这几年大越朝吏制混乱,卖官鬻爵之事层出不穷,虽说有尹尚书之责,但金万春未必就是干净的。之前有人弹劾了他几次,但最终都是不了了之,我猜他背后还有人,皇上这是起了疑心,想好好整治吏部了。”
周太傅点头:“如今皇上虽年事已高,心也比正当年时要软了许多,但有人敢把手伸到他的床底下,他肯定是不乐意的,只是这事水深,恐怕不好办。”
“老师,子规性子虽不羁洒脱,但他的聪明您确毋庸置疑。”
周太傅摇头:“我倒不是担心他办不好事,只是这朝中水太深,每一步都是陷阱,这一点上,他不如你,你帮我多照看着他些。”
卫无渊:“这一点大人放心。”
他笑了笑:“今日大人恐怕不是只为了这件事吧?”
周太傅摸着胡子笑了:“今日的确不是专门为了这件事,主要是前几日翰林院的丘老问我,你的婚配眼下如何,若是还无婚配,他膝下有一小女儿,年方十六,长得花容月貌,从小便饱读诗书,知书达礼……”
周太傅没把话说完,眼前的毕竟不是自己的儿子,他也是代老友问问。
卫无渊脸上只是微微露出相应的意外之情,恰到好处。
随后便有礼道:“多谢丘老的抬爱,多谢老师的关心,但学生现在在京城刚刚落脚,底蕴尚浅,再加上职责所在,常常出门在外,若是娶妻,难免冷落人家,还是不要耽误人家姑娘比较好。”
周太傅只当不想结这门亲事,便也没有勉强:“也好,到时我代你回了丘老便是。对了等下你还要去各个官员家拜年,带着子规一起过去,正好跟他说说现在朝中每个官员的情况,让他年后进吏部心中也有个数。”
但可惜,周太傅没找到儿子,因为他现在正处在一个十分为难的境地。
苏辛夷从后门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周子规和宫瑶在院中央。
小院不大,夏天的时候有时候袁大婶会在这里晒新茶叶,后来苏辛给给袁大婶出了个主意,在院子上支起了不少木架,专来用来晒茶叶,这样茶叶不用贴着地面,便会干净许多。
但现在冬天,气候已不允许晾晒东西,这些架子空摆在这里,显得院子有些拥挤。
周子规和宫瑶站在架子中间,宫瑶身体微微有些倾斜,一只本能抓着旁边的架子,另一只和则紧紧地抓着周子规的胳膊。
周子规则用手轻轻地托了她的背,苏辛夷进来的时候,正准备松开手。
只是她开门的声音惊动了二人,二人同时看向门口,周子规吓了一跳,本能退一步。
但宫瑶似乎比他吓得还厉害,直接脚下不稳,一头栽到了他怀里。
苏辛夷:“……”
周子规举起双手,眼中闪过一抹不悦,刚要开口。
却不想宫瑶先他一步,解释起来:“苏……苏小姐,你不要误会,是我不小心摔倒,周公子扶我一下而已,我们并没有做什么逾矩的事。”
宫瑶的这点小心思在苏辛夷这儿实在不够看,接收到周子规眼神,她撇了下嘴角。
你活该,既然没意思,就让她自己摔倒呗,还不是你自己让她有机会粘上来的,而且你少来,她不就没机会粘你了?
周子规无辜地抿嘴:只是条件反射,就是一只猪突然在他面前摔倒,他也可能本能地伸手扶一下。
他也没去解释,只冲她眨了眨眼,提醒她别忘了之前答应他的事。
苏辛夷撇了下嘴,还是忠人之事,尽责地摆出姿态:“没有逾矩?那你死抓着他不放干什么?自己是没有腿还是没有脚,不会直立单独行走吗?”
宫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