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娘的出现出乎很多人的意料之外。
只见她站起来,浓艳的眉眼盯着苏辛夷,充满了恶意:“老夫人,我亲眼看到他们两人在花下约会,齐将军的手还放在了她肩膀上。”
尹丹月本来还在想办法把老太君的注意力往卫浅溪身上引,最好是此时老太君便能去陆光仪那里查看,卫浅溪现在在不在房中。
却没想到,嫣娘突然跳了出来,还一口咬定了苏辛夷。
那她这一出精心算计,岂不是给他人做了衣裳?
“嫣娘,你住的院子离这里有一段距离,又有这么多花草挡着,你怎么肯定是表妹呢?”
这话听起来倒像是帮着苏辛夷说话了。
但苏辛夷心里透明白,她在想什么。
她也不说话,先看看这两人怎么咬吧。
嫣娘道:“这里一片粉色的菊花,我看到的是一抹淡黄色的身影,苏表妹平日便喜欢穿淡黄色的衣裳,此时也是,这整个府中,今日恐怕找不出第二个人穿淡黄色的衣裳了吧?”
苏辛夷:真不巧,卫浅溪就穿的淡黄色的衣服,是她的。
不过,这样直接洗去了卫浅溪的嫌疑,但目标又转回了她的身上。
这时,一直插不进女人战争的齐岳严终于有机会开口了。
他从怀中拿出一只黄色的布包,恰巧,虽然布料不同,但颜色在晚上看来,与苏辛夷的衣裳有几分相似。
“这位夫人想来是看错了,我原本玉佩便放在这布包中,刚才拿着这布包找,这里这么多树木花草隔着,想来你是看错了。”
嫣娘还不甘心:“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连布和人都分不清……”
“小表嫂,我知道表哥这几天因为我冷淡了你,你不高兴,可你也不能这样诬告我啊?姨姥姥,辛夷与齐将军清清白白,就在你们来到的前一会儿,才和齐将军打了个照面,您看玉佩还没来得及拿出来,让齐将军认呢。”
她指着被丢在不远处的玉佩说。
而此时,老太君想的却不是相不相信她,因为她压根不相信苏辛夷敢当着她的面前与男人苟且。
她只是在想,再这样下去,恐怕夜长梦长。
这丫头现在越来越能惹事,比之前难掌握多了。
如果为了侯府名声不能强娶,之前生米煮成熟饭的计划也泡汤了,而且她那个多情的孙子,居然不愿意再强迫她。
如果这样的话,那只能告诉让她自己心甘情愿了。
一个女子,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会心甘情愿嫁一个男人,以身相许呢?
嫣娘的那点小心思,在她这里根本不够看。
她甚至懒得理会她那拙劣的谎言,直接挥手将人斥下:“这么晚了,你一个有身孕的,在这里折腾什么?没你的事,还不下去?”
嫣娘不敢相信,老太君居然这么轻易的就信了苏辛夷。
她不甘心,还想说话,却被老太君一眼瞪闭上了嘴。
最后,只能不情愿地退下。
而尹丹月此时恐怕比嫣娘还要不甘心。
她以为到了自己地盘上,今天晚上这一出,定然会将卫浅溪彻底打下地底,却怎么也没想到,大半夜苏辛夷居然冒出来。
可她还是不甘心,最后还是别有深意地看了齐岳严一眼:“听说齐将军家乡是东县,离卫大人的家乡不远,您一来京城,便与卫大人成了知交,甚至为了好友,特意前来保护我们一家,当真有心了。”
齐岳严像是没听懂她话中的意思,只是淡淡地说:“保护你们是顺路,本将只是有圣命在身,特意来查流寇之事,那些流寇专盯张扬高调富贵人家,你们的队伍刚好是条上好的饵。”
尹丹月脸上的笑容终于挂不住了:“你……”
老太君的脸更是黑沉黑沉的,齐岳严这话无疑是狠狠地打在了她的脸上。
原本还想着借有禁军统领保护,抬一抬端靖侯府的地位。
却不想,这梦还没开始做呢,便被一下打碎。
她瞪了尹丹月一眼:“多嘴的东西。”
说完,转身便走。
苏辛夷十分乖觉地跟上了她的脚步,在走过尹丹月时,冲她歪头一笑,然后十分“友好”地露出个笑容,非常有“诚意”地劝道:“二表嫂,言多必失啊。”
说完,一溜小跑地跟着老太君走了。
尹丹月狠委地盯着她的背影,最后又回头看向齐岳严。
却不想齐岳严捡起玉佩,就毫不留恋地离开了。
她目光又在花丛中扫了一眼,一点动静都没有。
若是卫浅溪藏在那里,刚才苏辛夷被怀疑,她应该不能无动于衷吧?她刚才也一直盯着花丛。
而且看齐岳严走得如此干脆,想来人是不在了。
可是,这两人怎么就错开了呢?
她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