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有些虚幻般的温柔乡,苏辛夷嘴张了张,终于发出声音。
可说的却是——
“呃,你的伤还好吗?这么长途跋涉,会不会反复?”
卫无渊看着她,眼中看不出情绪:“大夫说只要没有大动作,便无大碍。”
说完,两人又陷入一阵沉默,反倒是卫浅溪和齐岳严那边相处得比他们融洽多了。
苏辛夷有点羡慕地瞥了一眼,心里感叹:不愧是天造地设的男女主,站在一起不止般配,还有话聊。
哪像他们俩这配角,站在一起连尬聊都费劲。
就在这时,卫无渊突然开了口:“好吃吗?”
苏辛夷呆了呆,恍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啊,好吃好吃,特别的好吃。”
说着,她不自觉地朝着亭里石桌上看了一眼。
一堆还没来得及收拾起来的栗子壳堆在那里,好像在拼命彰显着自己有多好吃似的。
有点尴尬,可是卫无渊嘴角却扬了起来:“抚宁县有一家做栗子糕的铺子,远近闻名,等到了那里,你可以尝尝。”
莫名的有种自己的吃货人设就立起来的感觉。
“呃,好。”她勉强的笑道。
其实还真有点期待了,可也不好太表现出来,不然真就成了吃货。
卫无渊却看着她偷偷吞咽口水的样子笑容更深。
以前,他觉得吃东西就是维持人的生命体征,可是现在他突然觉得能吃也是一种福气。
于是——
“其实到抚宁只有两三天的路程,但今天时候不早了,我们可能要在前面的小隅镇休息,那里有一家卖枣花糖饼的铺子……”
隐形吃货的苏辛夷:“……”
好像还真有那一点想吃,可是做为一个闺秀,她也想要点面子。
就在她吃与不吃之间摇摆不定时,老太君派在她身边的两个丫鬟,明夏明春的声音在不远处传了过来。
“大娘子,我们一行都是女眷,恐怕不合适与外男同行吧?”
青月的脾气不好,再加上平时对老太君诸多不满,此时当然不可能任两个丫鬟欺负自家小姐。
“我们少爷是小姐的亲哥哥,怎么就是外男了?况且,主子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插手了?”
明夏和明春瞥了青月一眼,下巴抬得高高的:“出发前老夫人特意吩咐了,这一路上,不管发生了何事,遇到了何人,都要一一回禀她,既是这样,奴婢便如实回禀老夫人便是。”
侯府老太君不喜欢卫浅溪,是谁人都知道的。
再加上此时这两个丫头的态度,会不会添油加醋都未可知。
眼看两个丫头都敢在卫浅溪这个主子面前放肆,可想而知,卫浅溪在侯府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齐岳严既心疼又愤怒,他不由往前站了一步。
却被卫浅溪给拦下了,冲他无声地摇了摇头。
老太君特地从自己院子派出来两个丫鬟侍候,从开始她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只是她没想到这两人竟是管得如此宽,连她跟哥哥同行都要管。
她面色渐渐沉冷,刚要开口。
却听明春又补了一句:“当然,大娘子若想与哥哥同行,我们管不着,可表小姐做为一个未出嫁的闺秀,是万万不能与外男同行的,如果大娘子非要这般,我们表小姐只能单独去抚宁县了。”
卫浅溪还未来得及张开的唇顿住,突然间,她明白了老太君的意思。
目光不由朝着苏辛夷看过去。
苏辛夷自然也听到了明春的话,她自然也明白老太君的意思,但却没有顺着她的打算。
她走过来,笑眯眯地看向齐岳严:“齐将军,听说前往抚宁县的路上有土匪出没?”
齐岳严眼睛闪了一瞬,便点了点头。
他长得冷酷严肃,刚才那一瞬的反应若不是仔细观察根本很难发觉。
明春明夏脸上不由一僵。
而这时,苏辛夷又转头看卫无渊:“听说卫大人这次是去查抚宁县离奇连环的死亡事件,死者都是年轻的女子?”
卫无渊神情淡然风轻,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但卫浅溪却从哥哥眼底看到了笑意,带着些许宠溺。
于是,大家都不说话了,就看着苏辛夷怎么吓唬两个拿着鸡毛当令箭的丫头。
“我倒是无所谓,反正遇到了土匪,那几个护卫肯定得拼了命地保护我,就算到了抚宁境内,遇到了那杀人狂魔,他们也得先护着我,至于其他人……”
她笑了笑,拍了拍春夏的肩膀:“当然啦,你们是姨姥姥的人,我肯定不会丢下你们不管的,但咱们人数有限,我就想问问那几个护卫,他们打得过齐将军一人吗?”
打不打得过她们不知道,但齐岳严光站在那里的气势,就足够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