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晚和沈东临对视一眼,连忙迎上前去,脸上流露出焦虑之色,“医生……”
医生略显疲惫地摘了口罩,目光扫过唐晚和沈东临的脸,皱着眉头问道:“你们谁是病人的家属?”
“我是她老公。”沈东临平静地说道。
话音刚落下,医生立刻没好气地数落起来:“你这老公是怎么当的!你妻子有先兆性流产你不知道吗?她必须要卧床休息,可你呢!居然还让她出去,你知道这会造成多严重的后果吗?”
沈东临轻敛眸色,任由医生数落他,他一句话也没有反驳。
唐晚微不可见地皱皱了皱眉,心里忍不住生出不满来。她说道:“医生,您别骂他了,他周末加班,家里也请了保姆照顾,谁能想到……”
“你又是谁?”
见唐晚出声辩驳,医生不悦地看向她。
唐晚抿抿唇,说道:“我是他们夫妻俩共同的朋友。医生,病人怎么样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似是想到了什么,医生微微叹了口气,说道:“肚子里的孩子没能保住。”
听到医生的话,有那么一瞬间,沈东临心里竟然生出一种如释负重的感觉,他之所以跟宁瑶在一起,就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
相比于沈东临的平静,唐晚的情绪显得有些激动。
她心里咯噔一声,连忙问道:“医生,那病人呢?病人怎么样了?”
“病人还没醒,暂时不知道她的孩子没了。”
“谢谢医生。”
……
几分钟之后,宁瑶被送进了病房,唐晚和沈东临也跟着走进去。
宁瑶醒过来的时候,唐晚正在看《锦绣长歌》的剧本,她必须在进剧组之前,把女二号冬晴这个人物揣摩透彻。
至于沈东临,他在给唐晚看合同。
病房里很安静,落针可闻。
午后的阳光从玻璃窗透进来,在光洁的地面上,投落一格一格耀眼的光斑。
不等唐晚和沈东临发现宁瑶醒过来,一阵刺耳又焦虑的喊声闯入他们耳中:“孩子?我肚子里的孩子……”宁瑶像疯了似的掀开被子。
唐晚愣了一下,连忙放下手中的剧本走过去,关心地问道:“小瑶,你醒了?”
话音刚落下,宁瑶几乎是下意识地抓住唐晚的手,尖利的指甲嵌入她的皮肤中。
唐晚痛得冷不丁皱起眉头,偏生,宁瑶半点都不知晓的样子,她紧紧攒着唐晚的手,急切地问道:“晚晚,我肚子里的孩子,我肚子里的孩子一定还在,对不对?它一定还在的。”
因着手腕上传来的剧痛,唐晚的眉心蹙得更紧了。
可宁瑶的身子很虚弱,脸上更是煞白煞白的,就像是刚粉刷过的墙壁,唐晚做不到让自己用力甩开她,所以只得拼命忍着。
“小瑶,你别这样!”
“晚晚,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东临,我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了?晚晚不肯告诉我,你告诉我,好不好?你来告诉我!”
宁瑶忽然松开了唐晚。
她想要拽住沈东临,却又因为沈东临站的距离有点远,她连他的衣角都碰不到。
看着那一张煞白又焦虑的小脸,沈东临微不可见地眯了眯眼,他心里居然没有半点悲痛,甚至只觉得如释负重,他终于可以解脱了。
终于,终于不用再被她威胁了!
就算她现在想要跳楼自杀,他也不会有半点愧疚之心,这段时间他受够了。
想到这里,沈东临垂了垂眸,语气淡淡的:“你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保住。”
这一刻的宁瑶愣住了,眼神没有了焦距,就像是一尊没有生气的雕像,她的手无力地垂下,仿佛失去了她在这个世上最宝贵的东西。
好一会儿,宁瑶的嘴巴张了张,眼巴巴地望着沈东临,“没了?什么叫没了?”
“没了就是没有保住!你肚子里的孩子流掉了。”
沈东临丝毫没有在意宁瑶的反应,他只觉得心里舒畅,无比的舒畅。
唐晚微不可见地眯了眯眼,一时之间,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是人家夫妻之间的事情,她的理智告诉她,她不应该搀和进去,她应该离得远远的,越远越好。
下一秒,宁瑶像是疯了似的,突然凄厉地大声叫道:“是舒绯!是她!是她害得我流产的,我要她把孩子还给我……”
对于宁瑶的竭嘶底里,唐晚和沈东临难得的一致保持沉默。
见他们一言不发地注视着她,宁瑶莫名觉得心虚,可她不能承认,绝对不能承认是她主动找上舒绯的,甚至,是她主动挑衅她。
宁瑶想要再一次抓唐晚的手,却不想被唐晚提前发现,不着痕迹地躲开了。
她心里咯噔一声,连忙又着急地说道:“晚晚,东临,是舒绯!是她害得我流产的,你们要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