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漏洞越多,那个人就可以减刑,相信最终出来的方案就是最佳的方案了。”
“贪腐的小吏?”王直一愣,旋即明白过来。
确实啊,那群小吏本就是最熟悉政令执行这一块的,因为事情最终落地,怎么落地,靠的全是他们,所以怎么钻空子也是他们最熟悉。
不过王直还是有些不服气,自己在朝也有几十年了,什么事情没见过,对于手底下的小吏他也是熟悉得很,于是笑着道:“陛下,臣以为就没有这个必要了吧。”
他说得客气,但是不服气之心昭然若揭,朱祁钰自然看得出来,便笑着说道:“王首理不信?要不咱们打个赌吧。”
王直一滞,他都多少年没有和别人打过赌了,更别提是和皇帝打赌,刚要拒绝,却听朱祁钰继续说道:“赌注嘛,如果王首理输了,就把你们王家的藏书贡献出来,让翰林院抄录一份收入文渊阁。”
王直的先祖是王导,就是东晋那个王家的先祖,王家世代显贵,五品以上官员便近二百人,一品宰相更是达到十五人,从“卧冰求鲤”的王祥、王览兄弟开始,到王戎、王衍,后来永嘉之乱,王敦、王导兄弟在南京重建晋室有功,使王家更是名重江东,有“王与马,共天下”、“不以王为皇后,必以王为宰相”之说,有“旧时王谢堂前燕”的故事。随后,又出了王羲之、王献之、王徽之这样中国历史上绝无仅有的人物,使得王家不仅在政治上无人能敌,而且在文艺上更是奇葩一朵,家族之中藏书无数,不比皇家的藏书少多少,更是有许多孤本典籍,朱祁钰早就惦记上了,无奈文化这种事,朱祁钰也不好巧取豪夺,如今遇到这么一个机会,朱祁钰立刻便提了出来。
王直笑道:“这个不必打赌,若是陛下想要,臣献出来便是。”
“只是陛下为何以为自己赢定了?若是陛下猜错了,那陛下打算输给臣什么呢?”
朱祁钰想了一会儿,说道:“若是朕猜错了,那就亲笔给你写副字吧。”
王直惊喜道:“陛下的字练出来了?”
朱祁钰脸色一黑,说道:“朕的字没练出来就不能给你题字了吗?”
王直连忙道:“不,不,不,陛下御笔亲题,都是臣的福气。”
“这还差不多。”朱祁钰满意地点点头。
朱祁钰的字是出名的难看,这一点没什么好说的,用狗爬可能有些夸张了,但是大家都知道,和进学两三年的少年差不多一个水平,远不是朝中那些文武百官可以相比的。
不过朱祁钰和王直都知道,这只是在开玩笑。
其实王直并没有和朱祁钰打赌的想法,但是毕竟皇帝提起来了,自己怎么也要配合一下。
朱祁钰眼下才二十多岁,至少还能在位四十年,有了他的御笔,到自己孙子那一代都不用愁了。
说回正事。
朱祁钰对着王直吩咐道:“你有时间也去大都督府转转,问问安南那面的进展怎么样了,看看张軏抓到了多少安南女人,也可以用这个作为筹码吸引百姓过去,分地又发媳妇,相信许多人都会动心的。”
“另外,这些事情你也可以去找仪铭商量一下,让他在礼部的邸报上多说一说安南女子的优点,例如吃苦耐劳,肤白貌美,身材苗条等等,让那些赘婿鳏夫都提起兴趣,主动报名去广西落籍。”
王直有些尴尬,问道:“陛下,这样好吗?”
金濂和陈循也都有些尴尬,在大明最重要的奉天殿说番邦女人肤白貌美,这多少都有点奇怪。
不过朱祁钰却不在意,而是对着王直问道:“你是担心仪铭那面不愿意?”
王直点点头。
仪家本就是儒学大家,仪铭的父亲仪智更是以耆儒名义入仕,向来看重名声,若是让仪铭在邸报上发这些东西,仪铭还要不要面子了,不反对才怪呢。
“那算了,这事儿朕亲自去和子新说,你就不用找他了,回头让他找你。”朱祁钰想了想,说道。
“是。”王直立刻答应下来。
说实话,对于皇帝给那些赘婿和鳏夫发媳妇这事儿,王直并不反对,他又不是那些注重血统的腐儒,而是大明的政务院首理,反正那些安南女人怀孕生下来的孩子也是有汉家血脉的,回头征收赋税也能用得上,大明现在也不是没有其他番邦血脉的子民,高礼毛福寿那样的蒙古人都能统兵了,他又为什么要反对呢!
“行了,王首理,明年你就忙这三件事情吧,具体的朕不插手,只看结果。”朱祁钰说了一句,又转向了金濂和陈循,问道:“金爱卿,陈爱卿,你们户部明年有什么计划啊?”
金濂和陈循对视一眼,金濂说道:“陛下,既然如今朝廷有了银子,臣的想法是减免一些赋税,让山西陕西和辽东的百姓休养生息一年。”
“这两年宣府大同先是和也先开战,后来又是出劳役修筑边堡,百姓生活有些困顿了,因此臣与陈尚书商议了一下,希望陛下能够恩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