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来打这一仗,这才是朱祁钰今天召开这次会议最重要的目的。
在组建大都督府的时候早已说过,于谦负责内政,管理军纪,对外作战全都交给大都督府的都督们,所以这个问题应该由石亨来回答。
石亨自然不会客气,起身大声道:“陛下,我大都督府已经收到了锦衣卫送过来的情报。”
“此次也先率军南下,一共分为三路,一路由也先的亲信赛罕王统领,率军五万,进攻大同,一路由伯颜帖木儿统领,率军三万,从清平镇东进威逼辽东,这两路应该都是牵制我大明的兵力,避免主力被袭。”
“也先则是率十五万主力军南下强攻宣府,从这里东进怀来,走居庸关进攻京师。”
“那你们大都督府打算如何应对?”朱祁钰问道。
石亨回答道:“回禀陛下,以现在的兵力配置,其实是刚刚好的。”
“大同有郭总兵防守,兵力多于赛罕王,守住大同不是什么难事。”
“辽东有曹总兵守备,伯颜帖木儿不是他的对手,辽东最多被劫掠一些村寨,辽阳沈阳等大城是无须担心的。”
“而也先的十五万主力要先攻打宣府的坚城,宣府总兵昌平伯乃是沙场宿将,手中又有足够多的兵力,也先要想攻下宣府,其实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况且我大都督府在怀来还准备了十万大军,随时策应宣府战事,所以也先想要攻破宣府并不可能。”
石亨顿了顿道:“即便也先攻破了宣府,那还要攻破怀来城和怀来大营,击溃十万大军,然后走太行山北麓,继续进攻居庸关,相信到时候也先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即便是攻破了居庸关,瓦剌也不会有足够的兵力进攻京师。”
朱祁钰摸着下巴,问道:“那有没有可能全歼也先呢?”
石亨摇摇头道:“很难,要想全歼也先,那必然要设下埋伏才有机会。”
“也先并非蠢人,而是草原上多少年都难得一见的英主,为人又生性多疑,只要暴露出一丝迹象,也先就必然不会踏入咱们的埋伏之中,甚至反过来算计咱们都有可能。”
“你是说,如今的三大营还没办法在野战之中战胜瓦剌?”朱祁钰问道。
石亨为难地点点头,道:“确是如此,三大营才重建两年,军士的训练才刚刚结束,中层将领和原来的三大营相比,差距还是比较大的,我大都督府一致认为,如今的三大营,在野战中是无法与瓦剌相抗衡的。”
“也就是说,这次只能以防守为主了?”朱祁钰略带失望地问道,土木堡之后大明威势迅速降低,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打个翻身仗,这次也先南下,大明拥有主场之利,要是这样都不能给也先来一下狠的,那今后会更难。
朱祁钰不禁在心中抱怨,如果戚继光能生活在这个年代多好,有了这种名将,他就不用愁怎么收拾也先了,打到安南都不算什么事儿。
但是正如朱祁钰所知道的,这一切都是如何,现在毕竟没有戚继光,只有石亨,那么如何用好石亨就是他必须考虑的事情。
朱祁钰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抬头问道:“武清伯,若是不能全歼也先,那么重创呢?重创也先是否能做到?”
“那也很难。”石亨为难道:“主要是三大营的战力还比不上瓦剌骑兵,所以阻挡也先可以做到,驱逐也先也可以勉强做到,但是要想重创也先的中军,不大可能。”
“唔!”朱祁钰想了想,又问道:“如果我将京师的兵力全都调派给你呢?五军营、神机营、三千营二十万大军,应该可以了吧?”
石亨还没回答,王直却是出声阻止道:“陛下不可,三大营抽调十万兵马已是极限,不可全都派出去,否则京师有什么变故,朝廷无法应对。”
于谦也是劝道:“是啊,王大人说的对,前年臣在京师打了一仗,给京师带来多大损失您不是不知道,到现在城北有的地方还是一片废墟,万一三大营有个闪失,臣无力再打一场这样的仗了。”
“但是这个机会难得啊!”朱祁钰说道:“土木堡之外,我大明十几万将士殒命,太上皇被俘,数十位朝廷重臣殉国,如此深仇大恨,朕怎能不报?”
“陛下仁德,臣感念万分,但是您也知道,如今并不是报仇的时候,陛下要以江山社稷为重,不可贸然兴兵啊!”王直连忙劝道。
朱祁钰不悦,看着王直问道:“王老爱卿,当初朕授权内阁的时候是怎么跟你说的,难道你忘记了吗?内阁能够决定的是打不打,怎么打是大都督府的事儿,难道王老爱卿要朕收回旨意吗?”
“这个”王直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了,他的确记得这件事,所以之前大都督府有什么兵力调动,他一直都没有开口,即便是朱祁钰派人出宣府演习,他都没有阻止。
如何来打这一仗,这才是朱祁钰今天召开这次会议最重要的目的。
在组建大都督府的时候早已说过,于谦负责内政,管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