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于廷益如今是我文官约束武臣的唯一人选,不能轻易涉险。”
于谦如今在大都督府掌军法司,监督三大营、边军和全国各个卫所的法纪执行,身上又有守卫京师的大功,在大都督府中也颇有威望,算是文官们插手军伍的最重要人物,轻易不能涉险。
见王直反驳自己,胡濙也是颇为无奈,只得道:“行俭啊,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这法子估计不行的。”
王直摇摇头,道:“并非不行,只是没找到合适的人选。”
胡濙也知道王直的主意还算是不错,只是现在一直找不到人选,没办法推进此事,他心中颇为着急,不过还是忍住了,没有继续说什么。
二人不语,一齐深思。
半晌,王直突然道:“于廷益不行,但是可以转个弯啊!”
胡濙眼睛一亮,立刻问道:“如何转弯?”
王直笑笑道:“此事主要是需要让陛下知道,谁上奏其实并不重要,所以,我等可以找个小官投书给朝中大臣便是,不必非要找谁直接上奏。”
“的确可以这么办。”王直有了主意,胡濙心中的烦躁立刻消失无踪,抚掌赞同道:“我这就命兵科给事中丰庆给我府邸投书。”
“我记得你是丰庆的座师吧?”王直问道。
“是啊,当年是我取中的他。”胡濙答道。
“那他就不适合给你投书。”
胡濙想了想,叹气道:“的确不合适。”
丰庆是他的学生,若是给他投书,很容易被人看出端倪。
“所以我原本也没想用你。”王直笑道。
“那你打算给何人投书?”胡濙立刻问道。
王直笑得像个老狐狸,直接道:“我原本是打算投书给高世用的。”
“高谷吗?”胡濙回忆了一下高谷的履历,立刻同意了这个人选。
高谷是永乐十三年庶吉士,为人清直高简,又是工部尚书,级别足够高,最关键的是,他曾经做过左春坊司直郎,正统元年又做过朱祁镇的经筵侍讲,算是朱瞻基和朱祁镇两任皇帝的老师,依照胡濙对高谷的了解,投书这种事情高谷绝对不会隐瞒下来。
“那投书之人呢?”胡濙继续问道。
“找个太学生便是了。”王直对于投书的人倒不是很在乎,那就是个工具人,把书信送到高谷府邸就可以了,随便一个人都能做到,找太学生也只是为了更加名正言顺一些。
“那我给行俭兄推荐一个人怎么样?”事情解决了大半,胡濙这会儿已经不再烦躁,也是笑着对王直道。
“哦?源洁手中还有什么人可用?”对于胡濙的推荐,王直爽快接下了,他们二人目前算是盟友,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胡濙笑道:“三大营中有个千户叫龚遂荣的,曾经欠我一个人情,此事可以交给他来做。”
“千户?”王直也是很惊讶胡濙居然会有这种人脉,不过不好细打听,直接便点头同意了。
胡濙又问道:“此事是否要和高世用通通气?”
王直想了想,也是该和高谷说一声,便道:“说说吧,高世用虽然为人清正,但也不是好利用之人,不说的话,容易伤了彼此的情分。”
“那我这就去高府坐坐。”胡濙笑着道。
于是乎,第二天散朝之后,午门前面便发生了奇怪的一幕。
王直、胡濙等一众大臣聚集在午门外,拿着一张拜帖各持己见,议论纷纷。
礼科给事中于泰得知此事,便将事情上报给了皇帝朱祁钰。
朱祁钰其实也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午门外那么多人聚集在一起,还都是朝廷重臣,早已有小宦官将消息传递了回来,不过他也没有在意,全以为这些人是在商议迎驾之事。
没想到于泰居然将此事上报,还说得颇为严重,什么群立聚观,议论不一,俱各散去,将帖隐匿,弄得好像王直等人在背着皇帝计划什么大逆不道之事,最后还说了句法当追究,看的朱祁钰啼笑皆非。
不过这也无所谓,反正每日早朝之后,朱祁钰都会组织各部衙门的主官开个小会,一会儿他们进来了,直接问问便是了。
果真,等王直等人入殿开小会的时候,朱祁钰便直接问了出来:“诸位爱卿,朕听说你们刚才在午门外商议什么事情,能否与朕说说啊?”
胡濙立刻答道:“回禀陛下,其实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工部高尚书收到一封拜帖,上面记录了唐肃宗迎驾之事。”
“果然还是迎驾的那点破事。”朱祁钰心中暗自吐槽了一下,不过表面上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耐烦,问道:“唐肃宗?可是李唐的肃宗?”
“正是。”胡濙答道。
“唐肃宗迎驾何人?莫非也是太上皇?”朱祁钰问道。
胡濙答道:“陛下聪慧,唐肃宗的确是迎驾太上皇的。”
“详细说说。”朱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