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是醒了?”
谢小姐跃跃欲试地望向楼上,“怎么还摔东西呢?”
她一句话刚说完,楼上便响起一阵脚步声,匆促踉跄地往楼梯口跑来。
谢小姐脸上立刻扬起了似笑非笑的表情:“这么慌?可要小心别摔了,否则说出去岂不是我们南港来的欺负人?”
同时其他客人也都纷纷抬头,神情各异,但总归都算不上友好,反倒是那位秦小姐,只是微微笑的安静等待着,带一点并不冒犯的好奇,已经是众人当中最礼貌的一个了——当然,还有一个根本就没有抬头的,直到那脚步声终于越来越近,随着一声开门走下了楼梯口,又朝转角而来时,他才抬头望了一眼。
慌慌张张碎碎念着跑下楼的曲雾一抬头,望见的就是这一幕——满店一看就养尊处优的陌生客人,站着的坐着的,全都抬头看着她,各个都是不好惹的样子。
曲雾:……
什么情况?
她的大眼睛滴溜溜一转,第一步就是转过身去从兜里掏出口罩把脸蒙上,这才慢慢站直了身体往下走。
正要开口问涂晚是怎么回事时,却听到一个声音噗嗤一声笑出来。
“这是做什么?怎么还戴上口罩了?”一个年轻女生走过来,正好迎上走下最后一层台阶的曲雾,“传闻中叶小姐明明是个恣意狂妄的人,这种人不该对自己很有信心吗?怎么反倒畏畏缩缩的,一见人就把脸挡起来——难道感冒还会长痘?让人自惭形秽?”
曲雾:……
这人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她转头看向涂晚,今天的耳坠是圆形的玉环,很嚣张的一大个,转头时简直晃眼。
谢小姐也不由得眯了眯眼,纳闷道:“没想到你是这种风格的。”
曲雾充耳未闻,只对吊儿郎当的周颂指了指这些人:“什么来头?”
“南港来的。”
周颂答完,轮到涂晚问她:“什么情况?”
她一边说话一边指向楼上。
曲雾就在口罩底下撇了撇嘴:“催她起来吃药,她把杯子砸了。”
说着她还捂了捂脑门,语气心有余悸:“幸好我躲得快。”
这么两三句对话,谢小姐已经领会过来,脸上的笑立刻褪去了不少,变得有些勉强:“你不是叶空?”
“我当然不是叶空。”曲雾这才看了她一眼。
口罩上方那双看似无害的大眼睛在灯光下闪过一丝寒芒,可下一秒那眼睛又弯起来,露出显而易见的笑意:“我只是叶空手下一个小小的店长而已。”
她穿着那身又长又宽松的针织衫,趿着夸张的毛绒拖鞋走到吧台里面,给自己倒了一杯冰水压压惊。
谢小姐追到吧台外面来,皱眉问她:“那叶空呢?她就在楼上是不是?她为什么不下来?”
曲雾一边倒水一边奇道:“她为什么要下来?”
“我们好歹也是远道而来的客人,她总应该讲点礼貌吧?”
“远道而来的客人?”曲雾更惊奇了,“你们算什么客人?来咖啡店的客人自然都是来喝咖啡的,想喝咖啡那只要有个咖啡师招待你们不就够了?若是为了叶空而来的客人——”她哈哈一笑,“不请自来算哪门子的客人?想给她个惊喜你们不够熟,想给她个惊吓你们不够格——她为什么要下来?”
哗哗的水流声停止。
冰水倒满,冰块上浮,咚咚地响了两声。
曲雾端起来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杯才放下。
待放下杯子,她才看见,眼前客人们的脸色都已经变了。
若说先前他们都是皮毛光滑且颇有礼貌的矜贵的狐狸,那么这会儿他们已经变身成眼神幽暗且龇着牙准备攻击的狐狸犬了。
离她最近的谢小姐没有表情的看着她:“看来叶小姐的确很有意思,手下一个小小的咖啡店店长就敢这么说话……”
“曲小姐。”
有人打断了她。
谢青转头一看,倒也没什么异议地闭上了嘴,让开了位置。
那位秦小姐走上前来,对上曲雾转来的眼神,微笑道:“我知道你,你妈妈是个很有名的设计师,我在南港的办公室就是她画的图——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