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僻静地方,盛永年向谢初安拿出了袖间藏着的免死金牌,恳求道:“大人,我想用此物,换我盛氏族人免于流放。”
谢初安打量着他道,“若是你与舍弟,恕我无能为力。”
盛永年和盛黎昕二人都是盛家主家兄弟,皇上既下诏流放,就无可逃脱。
哪怕有免死金牌也没用。
盛永年忙道:“不是我们……是一女子。”
谢初安饶有兴致道:“是你妻子?”
他想此人倒有些良心。
“呃,是我的一个小妾,黄姨娘。”盛永年表情有些愧疚道,“她怀有身孕,实在无法经受旅途艰辛,还望谢大人囊助。”
谢初安神情淡淡的,随后也点头同意了。
除了看在这块先帝御赐免死金牌的份上,也是因为盛家在长安还留有一些特殊关系。
这是盛永年最后的底牌,也是全族赖以生存的根基。
而这一切,被他拿来与谢初安交易,换取一个小妾的自由。
若是被盛氏其他族人知晓,他一定会受千夫所指。
所以盛永年的遮掩着,并请求谢初安不要把此事说出去。
但不可能瞒不过盛黎昕。
盛家在长安仅存最后这点资源,盛黎昕很清楚。
待盛永年回来后,对徐锦巧耳语一番。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徐锦巧的神情肉眼可见松弛下来,没有刚开始那么焦躁不安了。
“永年,我就知道,你是最厉害的……”她靠着盛永年的肩膀,甚至都开始打情骂俏。
以至于一旁的李奶娘和水桃都起了半身鸡皮疙瘩,不动声色地远离。
盛黎昕面无表情,直接当众拆穿他:“大哥,你是不是拿免死金牌去换黄姨娘出去了?”
“什么?你别乱说。”盛永年表情有些惊慌,一看旁边有人注意看过来,赶紧把他拉到一边,压低声音道:“你小声点儿。”
盛黎昕看着他道:“你就说是不是吧。”
盛永年内心抱怨,他怎么永远都是这么荤素不忌分不清主次里外,面上轻咳一声,严肃道:“阿黎,你不是不知道,锦巧她怀孕了。眼下她肚子里是我们盛家主支最后的血脉,母亲在天之灵,肯定也希望她能够顺利把孩子生下来。”
一旁的徐锦巧抚着鼓胀的肚皮,露出得意的笑容。
盛黎昕嗤笑一声道:“你忘了嫂嫂?还真是把你的宠妾灭妻,说得冠冕堂皇。”
盛永年有些尴尬道:“她自己说的,要留下来……我都答应给她写放妻书了。”
还有一点,盛永年认为以宋元丰的权势,还有吐蕃关系,若他真的想保宋微月留在长安,肯定是可以的。
但徐锦巧不一样。
她父母双亡,皆死在掖庭。这世间她唯一能依靠的人只有他。
盛黎昕抿着唇,没言语。
但其实有心人都能看出来,他在为宋微月打抱不平。
“世子确实太偏心了。”一旁有人议论道。
“切,还什么世子啊。他如今跟我们一样,都是罪奴……”
盛永年低下头,看不清脸上的神情。
但整个人的气质已有些落魄黯然。
……
另一边,司雪儿已经快要疯了。
娘家被流放的消息,瞬间盖过了她得知宋微月被流放的喜悦。
如今两人不过半斤八两。
回宫路上,她一直反复喃喃着:“不可能!我不相信这是真的,司家怎么可能被流放……”
谢初安的耐性已然耗尽大半,皱眉道:“你的预言,不可能永远准确。”
前世司家并没有被流放。
甚至因为宋微月和谢初安强强联手权倾朝野,司家也蒸蒸日上。
起码她死的时候,就听说司家在长安颇有地位。
司雪儿悲哀地发现,命运的齿轮真在转动。
因为她重生入宫的蝴蝶效应,一切都与上一世产生不同。
“你说,八皇子真会登基吗?”谢初安状似无意地问。
司雪儿咬了咬牙,肯定道:“会!一定会!”
这是她最后的赌注了。
在这深宫中,失去司氏娘家的帮助,她输不起。
……
宋微月在宋家很是过了两天吃好喝好的舒服日子。
眼看她马上就要受苦了,宋元丰命人变着法子给她做好吃的美食。甚至他人都不去外面了,这两天就在家里守着她。
宋微月道:“爹,你不去上朝,皇上不会怪罪吗?”
宋元丰摇摇头道:“皇上这几日身体不好。”
宋微月掐指一算,也没几日了,便让老爹靠近一些,自己附在他耳边说了个日期。
“你确定?!”宋元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