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们都没动作。
徐锦巧不是这侯府当家的女主人,她的命令无效。
“锦巧,你怎么来了。”盛永年有些无奈地看向她。
徐锦巧双手叉腰,生气道:“我要不来,你就要被这个毒妇给蒙蔽了。”
孟慕青咬了咬下唇,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徐姑娘,我知道你一向看我不顺眼,但青天白日之下,怎么能冤枉人?”
徐锦巧冷笑道:“冤没冤枉人,你自己心里清楚。主母都查清楚了,定然就是你在鸡汤中下毒,想谋害世子。”
她说着又扭头看向盛永年,一脸恨铁不成钢道:“你把人家当表妹,人家想害死你啊!”
孟慕青不管,就是咬死不承认。
“有本事你们找出证据,没有证据,就是在血口喷人。”
徐锦巧跟她对峙了半天,差点动了胎气。
“罢了罢了。”盛永年赶紧心疼地上前去哄,吩咐下人:“罚孟姨娘半年紧闭,取消她的掌家权和月例。”
就此,孟慕青已是犹如五雷轰顶,面色恍惚。
徐锦巧犹觉得不解气,嚷道:“永年,你就该把她处死!她胆子太大了。”
盛永年左顾右盼,道:“算了,近日阿黎升官乃是喜事,府上不能见血。”
再说,孟慕青只是下了点无关紧要的泻药,还没有下到他身上去。
徐锦巧瞪了他一眼道:“你这是刀没刮到自己身上,不知道疼。”
盛永年拍拍她肩膀,柔声哄道:“就当为咱们肚子里的宝宝祈福了。”
徐锦巧这才没再说什么。
盛永年松了口气。他是真怕她非扯着孟慕青不放。
母亲早年江南那边的娘家人所剩无几,眼下就剩下孟慕青这个投京的侄女,很是疼爱。
若是知道他私下把孟慕青处死,母亲非盛怒气死不可。
“对了,咱们的锦夜酒馆呢?”徐锦巧状似无意地问。
她想仗着自己怀孕,再让盛永年重新把酒馆开起来。
盛永年道:“卖掉了。”
“已经卖掉了?什么时候?”徐锦巧一脸不可思议,嘴角的笑意霎时没了,扭头盯着他:“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跟我商量?”
“我为何要与你商量?”盛永年反问。
徐锦巧不满道:“就凭这酒馆是我和你一起开起来的!”
盛永年闭了闭眼,轻叹道:“锦巧,你是未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如今大夏动荡,内忧外患,各地又起地龙水患,皇上今日上朝时都下令要削减群臣俸禄,奉行节俭之风。咱们那间酒馆开下去,我属实无以为继。”
徐锦巧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只是心中终究挺不是滋味。
“你把那酒馆卖给谁了?”她问。
盛永年道:“具体我也不太清楚,是黄掌柜操办的,听说是卖给了醉金阁的老板,他们打算再开分店。”
徐锦巧:“……”
辛苦忙活一遭,竟还是便宜了对家。
她咽不下这口气啊!
盛永年上前抱住她温声道:“你如今有孕在身,应当以孩子为重,还是安心在家养胎吧。”
徐锦巧心想她可是新时代的独立女性,什么相夫教子,困不住她精彩的人生。
就算在孕期,她也要努力钻研。等她把肥皂避孕等物的制作方法研究出来,就可以打肿身边这些看不起她的人脸。
……
南地水患、北方旱灾后,长安粮价在不断上涨。
就连一些低等级的官员,都开始抱怨柴米薪贵,家中妻女都吃不饱饭。
而醉金阁等地上流的销金窟,却仍灯火通明,日进金斗,丝毫不受影响。
徐锦巧打听到消息后更是追悔莫及,心想她要是能继续把锦夜酒馆开下去,肯定也能赚钱。
另一边,司微月收到了好友沈苏瑶给她寄来的第一次分红。
整整五万两银子,多得令人超乎想象。
司微月不禁心想,难怪对方前世能成为富甲一方的首富,这赚钱能力,跟印钞又有何区别?
沈苏瑶在信中附言,她近日在京,约司微月有空见一面。
司微月立即回信:[请约七月初八,有空,旧地与凤楼]
大抵是为了避嫌,自那天入夜疯狂后,司微月与盛黎昕近两日未见。
次日她就让烟雨想办法从外面带回来一碗避子汤饮下。
第三日长安下起了雨。立夏后,绵绵雨水似乎无穷无尽,整座城都笼罩在飘渺朦胧中。
夜晚,雨势渐大。青灰檐角往下滴落雨珠,淅淅沥沥,像一方晶莹的珠帘。
屋里香炉燃着令人昏昏欲睡的沉香,司微月摸了摸枕侧的墨玉,放下书准备就寝。
窗户不知何时打开,骤然扑进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