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进了湖州府,谢清不是委屈自己的人,既然到了湖州,就没想着去驿站休息,反正都会让地方官知道,何不让自己住的舒服点?
所以,他们直奔湖州府府衙。
湖州知府一听是太子驾到,连忙带人来迎:“臣,参见太子殿下。”
“起。”谢清在马背上没动弹,懒洋洋地叫了起。
湖州知府爬起来,瞧见只有三人,并一辆马车,以及些许侍卫,有些狐疑:“太子殿下,前来湖州府所为……”
话没说完,湖州知府一拍脑门,笑道:“是臣忘了,太子殿下这是要去申阳赈灾,这脚程可真够快的,只是怎生只带了这么点人?”
谢清淡淡道:“孤带人轻车简行,路途经此地,要好好休整一番。”
湖州知府连忙让人去府内准备,又说:“臣这就设宴,款待太子殿下。”
谢清跳下马,跟着他往府内走:“不必,快弄点吃的,我们好早点休息。”
湖州知府忙应下,把人请进前厅,就让人赶紧去安排。
湖州知府多次想要跟谢清套个近乎,多说点什么话,无奈谢清不搭理他,只一味跟旁边俊俏的小公子说话,惹得湖州知府多看了好几眼。
秦婉也已经很累了,可是在外人面前,还是强撑着笑容应付谢清:“不累,没事。”
有些地方磨破了皮,也是不能跟旁人说的,她也只能说没事儿。
谢清这一路过来,腿内侧的皮也都磨破了,想来秦婉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千金小姐,会更加严重一些,便让人拿了药过来:“一会儿回去擦。”
秦婉的耳朵登时红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这么一瓶药,让人怎么想?
她让宜嘉接过药,抬眸剜了谢清一眼,咬牙切齿道:“臣谢太子殿下。”
杜世子瞧一眼不再敢吭声的湖州知府,他嘻嘻哈哈道:“太子殿下,臣也需要药来擦一下。”
“给你,给你,都给你。”谢清斜他一眼,看到秦婉的脸颊羞红,他才知道自己刚才莽撞了,顿时反应过来,刚才不应该当众给她药的,而且,她祖父可是宣武侯,会不给她准备出门的药吗?
湖州知府看着三人互动,顿时明白了过来,京城传言非虚,太子好男风!他连忙眼观鼻鼻观心,恨不得自己眼瞎了没看到这一幕。
幸好,饭菜这时端了上来。
招待太子殿下,饭菜自然不能简陋了,然而时间紧急,也只能捡着能快速做好的来做。
自有人检查试毒,饭菜摆上来,伺候谢清的小太监,又上前检查一番,几人这才落座。
湖州知府在一旁小心翼翼陪着,一副想说话,又不敢说话的模样。
谢清看他这样难受,放下筷子问:“可有事?”
“没有没有。”湖州知府连连摆手。
谢清想了想便说:“孤明日午时过后就走,若有政事,明日再说,你下去吧。”
“是是是。”湖州知府松了口气,抹一把汗,连忙退了下去,他在地方为官,素来自己独大,如今骤然来一个太子,他真的太紧张了。
谢清看向秦婉:“先吃饭吧,一会儿回房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好。”
秦婉其实并不怎么吃得下东西,只喝了一碗粥,就回客院了。
湖州知府给准备了一个院子,正房给谢清住,秦婉跟杜世子分别住东西厢房。
热水都已备好,秦婉脱了衣裳,才知道自己伤的多严重。
这么多年养尊处优,如今这么急行军一般的赶路,她的腿内侧磨的都见了血。
宜嘉一边给她上药一边哭:“小姐,何苦来哉?咱们明日还是乘马车吧。”
秦婉摇头,她现在不便洗澡,也只能让人给她擦洗,再好好洗洗头发:“马儿拉着空车,跟拉着人,速度不一样。申阳旱灾,晚一日过去,不知多少灾民要受苦受难,我们早日过去,也好为灾民解决难题。 ”
说完,她又看向两个丫鬟,自己中途还能休息一二,这俩人,但凡自己休息,都要照顾自己,她们肯定累坏了:“你们梳洗了,也快些睡下吧。等明日启程,咱们轮流去马车上休息可好?”
两个丫鬟闻言,也只能应下。
秦婉收拾好,就上。床歇息,接连数日风餐露宿,她早已疲惫不堪,一沾枕头就睡了过去。
再睁眼的时候,屋内漆黑一片,秦婉一翻身,帐幔外的烛火就亮起来。
宜嘉轻声问:“小姐可醒了?”
“嗯。”秦婉应声。
宜嘉便掀开帐幔,伺候她起身梳洗。
窗外灯笼也亮了起来,透过透亮的琉璃窗,秦婉瞧见院子里,站着一个俏丽的丫鬟,她好奇问:“那是谁?”
宜嘉回道:“是内宅夫人身边的大丫鬟,说知府准备了接风宴,没叫外人,只府衙内官员作陪,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