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镇月看见女子,一双眼睛几乎要喷出愤怒的火焰,他一字一顿地道:“司!空!踏!星!”
“哥哥,停手吧,他死了,你想让谁来当国主!”
司空镇月看向一脸茫然的九皇子,决绝道:“我来!”
“你弑君上位,邺国没有人会信服你,到时各地镇军各方豪雄一拥而上,邺国便会陷入战乱之中,到时多少百姓要流离失所,多少孩子要失去父母!哥哥,你真的要将邺国变成人间炼狱吗?”
“这些只是暂时的,我苦心经营多年,十万西北军足够我重整邺国!”
“战争要持续多少年,国境谁来镇守,哥哥,我不想你变成和这狗国主一样枉顾人命之人!”
司空镇月看着他,目光中满是恨铁不成钢。
“而且哥哥,嫂子怎么办?你杀了她的父亲,毁了她的国家,她怎么办?”
司空镇月低头看向怀里的魏凝,魏凝早已泪流满面,乞求道:“夫君,你停手,我们恢复如初好不好”
对于魏凝,开始的相遇不过是一场骗局,但婚后的喜爱却是情不自禁。
司空镇月沉默了。
“哥哥,你不能杀狗国主,但是我可以!”
说话间,司空踏星已经走到国主身边,一刀斩下了他的头颅!
群臣哗然,连司空镇月也被妹妹突然动手震在当场。
司空踏星干脆利落地道,“哥哥,我们的仇报了,但是你不能当国主。十天前嫂子派人去请了镇守皇域的柱国将军,十天足够皇域军赶到,三万秘密入城的西北军只能勉强对付皇城守卫军,你斗不过柱国将军的。”
司空踏星又面向群臣,“今日国主仍然是突发恶疾瓮逝,由九皇子继位。”
最后,她对魏凝说:“嫂子,我们兄妹二人与国主之仇不共戴天,我必须杀了他,但我不会伤害其他人,希望你也不要怪我哥,我哥他对你是真心的。我杀了你父亲,现在我便将命赔给你!”
说罢,司空踏星举剑自刎,倒地不起,鲜血迅速流了满地。
没人能料到司空踏星下一步想做什么,她自尽之时,没有一个人来得及阻止。
司空镇月哀恸的声音响起,令在场众人头皮发麻,“妹妹!”
最后,他抱起妹妹的尸体,一步一步往外走去,“阿星,哥哥错了,哥哥听你的。”
“西北军听令,撤回西北!”
魏凝停在原地,看着司空镇月越走越远。
凌熙和凌楚带着柱国将军赶到皇城外的时候,西北军已经全数撤离了,柱国将军听着皇城内传出的丧钟,倒地不起,“陛下,陛下,微臣还是来晚了!”
魏凝亲自来迎接柱国将军,“父皇新丧,皇城的安危便尽数交给柱国将军和皇域军了!”
忠心的柱国将军重重点头,“公主放心,任何势力想要趁机作乱,都得问问我皇域军答不答应!”
一场兵变,便这样被一个女子兵不血刃地解决了,想着那样一条鲜活善良的生命逝去,凌熙不由心生叹息。
新国主继位后,魏凝变得极为繁忙,整日都在皇宫之中。
几人仍旧住在将军府内,凌熙找到了师弟的心魔根源后,便不再出将军府,安心待在府内喝茶看书。心魔归根到底是一个人的劫难,即使找到了根源,也帮不上忙,只能由宁安自己看开。
凌熙觉得宁安对叶凛的态度好像变了,但他又看不太明白。
一开始宁安对叶凛横挑鼻子竖挑眼时时冷嘲热讽骄矜至极,后来他对叶凛仍旧呼来喝去,却更为随意和依赖,二人无形之中总是透露着默契和亲密,而自从宫变那夜之后,宁安对叶凛的态度再次发生了改变。
宁安似乎将叶凛当成了什么易碎的宝物,一眼看不见人便十分紧张,四处寻找,他甚至时时观察叶凛的行为,主动提起话题,努力照顾叶凛,事事体贴,有求必应。他从没有讨好过别人,做起来极为笨拙,十分明显,这令叶凛十分不习惯,心中也忐忑难安。
叶凛对宁安的反常极为在意,今日找了个借口出府,宁安果然一同跟出来了。
“阿凛,这个给你。”
叶凛刚刚多看了两眼的香喷喷的烧饼出现在眼前,叶凛对上宁安略带讨好的眼神,心中有些疼惜,更多的是毛骨悚然,他僵硬地接过烧饼,“谢谢二师兄”
宁安笑得如同凌熙一般,十分欣慰地看着叶凛三两口吞下一个烧饼,这种看儿子一样的眼神将叶凛看出了一身冷汗。
二人闲逛了一会,叶凛带着宁安往一处酒楼走去,“二师兄,我有些饿了,陪我去吃点东西吧?”
宁安现在对他有求必应,当即便答应了。
叶凛要了个雅间,除了饭菜,还叫了一壶酒,给宁安倒了一杯,“师兄,尝尝这凡间的酒如何?”
自从在小昆仑饮酒后遇险后,宁安再没有提起那件事,也再没有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