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市。
肖响一进门,就发现自家老爷子还在会客。
交谈声隐约传来,与南边局势、我方立场等不无关系。会客完毕,肖响和肖灿才进去,自家老爷子已经冷眼看过来。
肖灿只觉得头皮一阵麻过一阵,因为他的手机还在视频通话。
温蔷薇担心肖响的处境,于是利用姜白白的消息,套路他全程录像。
“先吃饭吧。”老爷子下了命令,没一会儿便来了人上碗添茶。
身在响城的温蔷薇勉强松了口气,起码没有一上来就惊涛骇浪的戏码。能好好坐下来吃饭,说明能沟通。
肖灿偷摸给她发消息,说要不把视频挂了:老爷子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何况还有我护着他。
“有你护着我才不放心呐。”温蔷薇有一说一。
要是换了肖书桥,她或许还能信任一下。肖灿太不会说话,往往容易帮倒忙。于是她坚持,把肖灿的手机开得直发烫。
“你觉得是谁。”老爷子喝了口粥,若无其事问。
肖响从头到尾都没动筷子。最近忙婚礼彩排和应付股价,这会儿又千里兼程,他确实饿,但没胃口。
“秦端午的嫌疑最大。”男人想也未想报了个名字出来。
老爷子抬头看了他一眼,“我不要嫌疑,要证据。”
肖响垂眼,饮了口茶,目光一直盯着花纹古朴的茶杯:“最近没功夫追究,先把大事忙过再说。”
“你以为这是小事?”老爷子语气有些不悦了。
肖响还是无所谓的样子,“那得看对谁。对我来说,结婚就是大事。对您来说,可能得重新排序。”
“你这是什么话!”
肖老爷子将碗底略重地扣在木桌上。正埋头狂吃的肖灿眼皮一跳,当即也搁了碗。
温蔷薇那头也是,一颗心跟着这一声重响瞬间提到嗓子眼儿。
“你的意思是,我这个做爹的不称职,心里只有那把第一交椅?”肖老爷子生气的样子很不好惹,肖灿默默将凳子往后拖了拖,手机刚好录到肖响与老爷子的面容。
眼见粥碗弹了弹,差点掀翻。肖响冷静地扶了下碗,脸色平静:“我的意思是,事情分轻重缓急。既然舆论暂时压了下去,没必要集中搞事情。幕后使者到底是谁,重要吗?看他们那点路数,应该也清楚,靠一两件黑历史翻不出什么风浪,无非就想让我自乱阵脚。我越是着急应付,越是让背后的人看笑话。查到了幕后,找过去,表明我在意。撕破脸来,反而会让他们牵着鼻子走。到时他们开出什么条件,我都得应着。倒不如像现在这样,先不变,应万变。”
这个思路竟连肖老爷子都未曾想过,当即愣了一愣。
从政多年,若一点心机都没有如何混得走。只不过他没料到,肖响的心机竟然更胜他一筹。他早知这个儿子,城府、手段,不比谁差,偏容易感情用事。
他拒绝肖响和肖明月的事情,并非仅仅为了名声,也为了不让肖明月过多地影响肖响。
有情是好的,有血有肉,生活不至于单调。但用情过度就不是什么好事情。所以他说,和谁结婚都可以,唯独肖明月不行。
把最爱浪费在了年少时光,将来的感情多多少少带着防备。
所以温家即便连小门小户都算不上,肖老爷子也还是以礼相待,同意这门婚事。
肖老爷子重新端起粥完,咬了口咸菜:“你既有打算,我也不再多说什么。至于那些论坛平台,负责人都回了信儿,该封的封,该查的查。不过——”
他一顿,“就算舆论暂时压了下去,也不代表太平了。这个雷不排掉,迟早爆。我嘛,不怕爆雷,就怕雷一起爆。”
“明白。”肖响转着茶杯,表情还是漫不经心:“我可以走了么?”
省得家里还有个姑娘翘首以盼。
“不急,”老爷子擦擦嘴角,“你们集团那些公关只知道防守,不知道进攻,还是用些内部有经验的吧。”
他下巴一点,余副官引进来一个人,看打扮和气质估计是宣传部的。
那人与肖响寒暄握手,而后问起整件事情的起因经过,“了解全部过程我们才能找到最好的角度,进行回击。”
肖灿忍不住开起玩笑,“啧,感觉你们出手就得封喉。”
那人笑了笑,说:“三少爷说笑了,本职工作而已。”
事情进行到这里可谓是比想象中平静,温蔷薇总算呼出一口气。她正要主动挂视频,肖响忽然一反常态,硬着声音说了四个字:“无可奉告。”
?
一时间,在场的人都愣了。
肖老爷子气得笑出来,“难道,你真是无缘无故打了别人?难道我肖某真就是家教不严,养出了一个仗势欺人的逆子?”
可惜他的激将法不管用,肖响还是梗着脖子不投降,“我有我的理由。但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