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之后,赵雪娟又过来了几次,但每次都被鹿鸣不冷不热地敷衍过去。
渐渐地,她也就不再来了。
天还没亮,石大宝就偷偷摸摸地跑去镇上打听消息,结果一打听才知道事情已成定局。
他没办法,只能前往后山沟找傻子一家,将情况说了一遍。
石大宝已经收了人家 25 块钱彩礼,要是不把事情交代清楚,他怕被那傻子的几个哥哥给收拾了。
“具体怎么个情况,等石招春回来你们问问他吧,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和我姐姐搅到一起了。”
对面坐着一圈人高马大的男人,中间坐着一个看起来十分干瘦的老头,眼中闪烁着一丝精明。
他扫了一眼正在角落里玩泥巴的老六,心中有了算计,然后眯起眼睛,语气尖锐地问道:“你姐姐生养过吗?”
石大宝微微一愣,随即摇了摇头,“没有,她才嫁过去没多久。”
干瘦老头闻言,嘴角扬起得意的笑容,稀疏的牙齿露了出来:“我们不挑剔,也不在乎名声。他们又没领结婚证,去大队开个证明,让她嫁过来就行,那彩礼我们就不要了,不光如此我们还会再给你25块钱。”
石大宝心中一动,想到那已经到手的25块钱,开始权衡利弊。
在他看来,反正都是过日子,和谁不是过?
如今林爱国已经被红旗大队赶了出来,无房无家底。
他姐姐跟着对方,只能吃苦,还不如来这边。
傻子虽然脑子不太好使,但家境殷实,家里还有这么多壮劳力。
最重要的是,他还能再赚一笔彩礼,这可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石大宝点了点头,陪着笑脸:“等我姐回来,我跟她好好商量商量。”
干瘦老头满意地笑了,“好,等人出来了,我们就上门接亲。”
石大宝连声应声:“一定,一定。”
就这样,三言两语之间,石大宝又把女主给卖了。
石大宝摸黑回来的时候,发现门口又被人泼了粪,在农村,这粪可是好东西,不到气急的时候,没人舍得浪费,由此可见村里人对他们有多恨。
“谁干的?”
他捂着鼻子往后退了几步,怒气冲冲的环顾四周,却连个人影也没见着。
“谁知道呢?”院子里传来石母唉声叹气的声音,“我怎么就生了你姐那个不要脸的呢?”
石大宝捏着鼻子进院门,神情很是难堪,“人都被送走了,他们还想怎么样?”
话音刚落,石母开始低声啜泣起来, “我今天厚着脸皮去找了那做媒的,问她像咱家这种情况,要多少彩礼才能给你娶到媳妇。你猜怎么着?那做媒的不仅没让我进门,还把我臭骂了一顿!”
“那她说要多少彩礼了吗?”石大宝急切地问道。
他现在只关心这个。
石母擦着眼泪,哽咽着说:“她说就算给一百,都不一定有姑娘愿意嫁过来。还有一些条件不好的、有毛病的、寡妇带娃的倒是好找,但人家也要五十……”
“五十?都成二手货了,谁稀罕?我呸!不找了!”石大宝倒吸一口凉气,随后破口大骂。
就在这时,石母突然尖叫一声,迅速爬起来冲到院门口:“哪个龟孙儿又来泼粪了?有胆子泼,你倒是别跑啊!”
原来,就在石大宝叫骂之际,又有人过来泼粪了。
石大宝赶紧又捏紧了鼻子:“快把院门外的东西收拾了!这么臭,我怎么出门啊!”说完,他躲进了自己的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再也不出来了。
石母则是骂骂咧咧地提着清水出去清理。
刚放下水桶,就有人路过,看见她后,那人也跟着呸了一声,像是看见什么脏东西一样,快步走了。
石母气得差点背过气去,连忙追上去大骂,没想到那个人竟然转过身来和她打了一架。
就在这时,碰巧又有人过来泼粪。
打石母的人和泼粪的对视一眼,默契地一个按住石母,一个往她身上泼粪。
石母张嘴骂娘,结果被喂了满嘴的粪水。
趁她在那呕吐个不停的时候,二人迅速的逃离了现场。
自始至终,无论石母在外面发出怎样的惨叫声,石大宝都没有出来看一眼。
初冬的季节,地里的活计也不怎么多了,几位大妈大婶便聚在大柳树下,聊起了家常。
鹿鸣也十分鸡贼的搬着小马扎,手里抓了一把的瓜子凑了上去。
她现在年纪还小,正是需要吃瓜的年纪。
红旗大队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各种事情是天天上演,相比之下,林家的事情还真算不得什么。
最近,赵雪娟居然看上了知青点的陆知青,天天跟在人家的屁股后面。
直到前几天,公社那边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