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娇儿并非是多管闲事之人,只是侯府和冯家的关系与正源府当初那件纵火行凶案有关。
她只是想弄清楚,侯府在雪州和冯家的关系之间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
确认了是冯家三小姐后,姜娇儿打算亲自去一趟侯府。
若侯府真与雪州有关,那么她和沈鹤务必就要做好另外的准备,若无关,那她稍微提点候夫人几句,也全当做善事了。
马车快到侯府的时候,前面忽然挡住了路。
是个卖菜的被骑马的撞了,菜洒了一地,姜娇儿也并不着急,和车夫说了声慢慢等着,等路通了再行。
反正侯府近在眼前,不急这一时半会儿。
“王妃,侯府侧门停着辆马车,冯姨娘上车了。”翠萍顿了顿,掀起了车幔。
“跟上去。”
姜娇儿改变了主意,车夫立刻调转车头,跟上侧门离去的那辆马车。
街道上人多,姜娇儿的马车也没挂琼王府的身份,前面的人并未注意到。
马车拐了几个巷口后,停在了雪州王府的后门处。
姜娇儿让车夫将马车停院了些,自个儿和翠萍下了马车往前走了一段距离,看得更加仔细。
从马车上下来的人正是冯姨娘,指挥着身后的小厮一箱一箱往里面抬东西。
雪州王府的后门敞开,门房小厮似乎对她很熟悉,毕恭毕敬的模样。
冯姨娘进出雪州王府看似很自由,不多会儿箱子就抬完了,门房小厮也将后门给关上了。
“王妃,咱们还等吗?”
“等。”姜娇儿点头,“侯府也不用去了,在们就在这儿等着她出来,一切就能弄清楚。”
翠萍虽然听不懂,但她听话,王妃说什么她照做便是。
约莫等了有一炷香的功夫,冯姨娘才从后门出来。
进去的时候抬了好几个箱子,出来的时候是空手。
姜娇儿和翠萍上了马车,马车又跟着冯姨娘回了侯府,冯姨娘便再没有出来过。
姜娇儿便让车夫返回庄子。
回到庄子的时候,天色已经漆黑,庄子门前挂着两个照明灯笼,里头通亮。
“路上辛苦了,汤婆子都凉了,换一个。”沈鹤将暖好的汤婆子给她,然后给姜娇儿倒了杯热茶。
姜娇儿喝了口茶水,清了清嗓子:“正源府的事情,恐怕也和侯府有关系。”
“果真如此。”沈鹤似乎早预料到了。
姜娇儿拿了纸笔来,提笔将发生过的事情全部写下来,然后再连成线,所有的云雾都拨开见了阳光,线索全然清晰了然!
“从冯家开始应该就是雪州王布下的局,冯家离开之后被雪州王纳入麾下,得了雪州王的支持后,回到正源府,一来是从正源府内圈钱,二来是为了让我们身败名裂。”
“永泰钱庄是雪州分号,而这个分号背后还有另一支入股人,就是永昌侯府。”
“这位冯姨娘就是雪州王送到侯府的桥梁,把两股势力拧在一起,成为一条绳上的蚂蚱!”
姜娇儿继续说道:“赏菊宴那日我在侯府看到的门客也有了合理的解释,侯府是雪州王的幌子,替他豢养门客,牵线搭桥。”
“利用不涉朝政的永昌候笼络朝臣,结尾一条绳上的蚂蚱,既掩人耳目又能达到目的。”
“今日冯姨娘送到雪州王府的箱子里应该装的就是银子!”
姜娇儿呼出口气,“剥削农户,增加赋税,从百姓身上扣出来的血汗钱成了他腰包里的银子,侯府、冯家在为雪州王铺路!”
“他们筹备银两,是为了招兵买马,是想造反!”
姜娇儿目光里陡然迸出一股寒光,尖锐而凶狠。
“你还记得那日你说久不上朝的永昌侯突然上朝,就为了称赞李文赫的文献一事吗?”
沈鹤颔首:“当时我以为侯爷是为了铺垫李文赫施粥之事。”
“这些都不是重点。”姜娇儿摇头,“我现在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整件事的重点是,你们从未怀疑过永昌候与雪州王有所勾结!”
“就算有,也在永昌侯无权无势之下打消了念头。”
沈鹤缓缓点头:“永昌侯喜好诗词歌赋乃是京中人人知道的事,遇见好的文章也会拿出来拜读,他突然上朝说文献,的确没有人往他和雪州的方向想。”
“只认为是他喜好文章的毛病又犯了。”
姜娇儿冷嗤:“就连我们也不曾想过,我们甚至设想李文赫心机深沉,装模作样,设想他故意利用百姓来为自己博得好名声,可就是没想过永昌候!”
“他藏得可真深啊!”
或者说,雪州王心机深沉。
选择一个不起眼的侯爷为自己掩护,在必要时朝堂上的一两句话便能扭转乾坤,为他谋得巨大利益。
正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