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连见过礼之后,就上前低声禀报了罂粟的收获情况,这是第一次种植这么大面积的罂粟,罂粟娇嫩,虽然种植的人中有五名是之前做过花农,侍弄的十分仔细,还是大约损失了有半亩地的模样。不过这个结果冷萍已经很满意了,叮嘱了黄连将收割上来的罂粟乳汁先抬到地头,一会儿她会派人前来押送去药行。
冷萍是要亲自提取鸦片的,她不能让任何人沾手,偶尔会让郝蛋帮忙。
冷萍出了罂粟田,刚到药行,就见郝蛋正将客人送出来,脸上带着商人精明的笑容。
药行这两年都是郝蛋在打理,冷萍只管种药制药,就连瞧病也许久没有瞧过了!
医馆里高薪聘请一位大夫,就是那位顾大夫,夏利鸣死了之后,那顾老就从外面回来,冷萍那时候正好急需要大夫,所以就去找莫正源要消息,莫正源介绍了顾老。
顾老还记得冷萍,前来医馆当坐堂大夫,自然挣扎了一番,不过最后冷萍的一番话,让顾老下了决定。
冷萍说,难道顾老不想挽回在里城百姓心目中的形象,是想背着里城百姓对你的埋怨就这么埋进黄土?
顾老第二日就到医馆上工。
顾老是位老大夫,他用药稳妥,所以一般小病都能瞧,除非遇到棘手的,拿不准的,会向冷萍请教,冷萍也不吝啬,经常的指点他,所以这两年来,顾老的医术也算是突飞猛进,在附近几个城市小有名气。
“嫂子,又谈妥了一笔生意!”郝蛋兴奋的对冷萍说道,在冷萍的面前,郝蛋不是平安药行那位精明圆滑的掌柜,而是还如小时候一般,对冷萍又爱又敬的孩子!
“别光顾着生意,娘喊你回去呢,说是有几个姑娘让你瞧瞧!”冷萍笑道,慢慢的坐下来。
郝蛋也坐在一旁,“又来了,于大哥都没成亲呢,我着什么急?”
郝蛋说的是于学良,于学良去年终于考中了举人,有了功名,在郝仁下面做了一个主薄,也是挑花眼,姑娘都相了一箩筐,都现在都没有着落。
“好的你不学,偏生的学他!”冷萍不悦道。
于学良虽然上了些年纪,人也稳重了,可是在冷萍看来,有的时候还是欠收拾,于学良也怕她,经常在郝仁的面前喊她母老虎。
郝蛋嘿嘿的笑笑,又道:“黄连哥不也没成亲么,你可是日日的夸他的!”
说到黄连,冷萍倒真的觉着是个麻烦事,黄连平日里话也不多,也没有什么朋友,整日里待在药田里,又有些不修边幅,还真的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样子的女人!
冷萍先让穆武带着人去拉罂粟汁,这会儿就跟郝蛋聊天,说道:“你有空就暗中打听黄连一下,看看他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么大了,是该谈婚论嫁了!”
郝蛋见成功转移了话题,立刻应着。
等着无事,冷萍就将账本要来,简单的看了几眼,抬眸就见郝蛋有些吞吞吐吐的,似乎有话要说。
“怎么了?”冷萍问道,“可是药行里有什么事情?”
郝蛋摇摇头,“不是药行的事情,是黄师傅,上次我去瞧他,他咳嗽的有些厉害,这两年,他嗓子总是这样,吃了药好几日,过几日就犯,虽说这咳嗽不是什么大病,可是我看的出黄师傅很难受,再加上华药行的事情……”
黄立对华英十分的忠心,郝蛋几次请他来平安药行,黄立都拒绝了,他对冷萍有意见,可是又不能表现出来,他有些抑郁,再加上长期在药行里制药,年纪大了,慢慢的就有些小病,比如咳嗽,一开始他没当一回事,可是到了天气开始变冷或者变热的时候,就会异常的难受,嗓子里跟塞了个东西似的,咽也咽不下去,吐又吐不出来,治嗓子的药,半夏厚朴什么的,他吃了不少,可是就是不管用。
如今天气开始变冷,他又厉害了,经常夜里咳得睡不着觉!
郝蛋上次见他这么难受,想要他去平安医馆瞧瞧,可是黄立就是不去!
冷萍想了想,看了看时辰,将手里的账本交给郝蛋放起来,说道:“既然如此,咱们一起去看看黄师傅吧,滋补的药材提着一些,我记得黄师傅今年刚添了个孙女儿,也去给她挑副小镯子,就当做见面礼!”
郝蛋赶紧应着。
远城一个不起眼的院子前,冷萍踩着凳子下了车。
华药行现在几乎是停业状态,黄立又病了,所以没有上工,就没有再住在华药行的后院,如今住在家里。
郝蛋已经去叫门。
开门的是黄立的夫人,是为很平常的乡下女人,一见是郝蛋,十分的欢喜,再一瞧身后的冷萍,见冷萍虽然穿着家常衣服,可是那料子却是上乘的,也不敢怠慢,赶紧请了进来。
在堂屋里坐定之后,郝蛋就向黄氏介绍了冷萍,“这位是我的嫂子!”
黄氏一愣,这才记起郝蛋的大哥是太守,那大嫂岂不是太守夫人?她赶紧上前跪下给冷萍见礼。
冷萍将黄氏扶了起来,笑道:“黄师母快别这样,我家叔叔跟着黄师傅学艺这么多年,我哪里能承的黄师母这一跪?”
冷萍一边说着,一边将给黄家小孙女的见面礼拿出来,黄氏见了那银镯子,受宠若惊的说不出话来,正待要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