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勋对这件事情很有把握。
郝仁缓缓勾唇,“阮大人想欺君罔上?”
阮勋一怔,眸色一暗,“你这是什么意思?”
“学生在家已经娶亲,这是事实,可是阮大人却要替学生瞒下,参选驸马,这不是欺君罔上是什么?大人对学生的厚爱,学生心领了,可是学生万万不能如此连累大人!”郝仁缓缓说道。
阮勋脸上的怒气微微的缓了一缓,说道:“你知道本官都是为了你好就好!”
“学生谢过大人的厚爱,只是可惜学生从小跟着夫子读仁义之书,学的是礼义廉耻,绝对不能因为贪图前程而抛弃糟糠之妻,让人唾骂,还请大人理解!”郝仁再次抱拳道。
阮勋眸色一暗,这郝仁说的好听,冠冕堂皇,却是拐着弯骂他不知道礼义廉耻?他的心底猛然生出一股怒火来,可是又发作不出,只是握紧了拳头,面上凸显出了青筋。
郝仁走后,阮思柔迫不及待的进了书房。
“爹,如何了?”阮思柔轻声问道,在她瞧来,这事情是明摆着,谁会放着一个高贵美丽的郡主不要,偏偏的要一个整日里抛头露面为人瞧病的大夫?
“这个郝辰逸,不知好歹!”阮勋沉声道,大手一下子拍在了桌子上,之前磨好的墨溅了出来,撒在了雪白的宣纸上。
“爹,他不愿意?”阮思柔一怔,不敢相信的问道。
“不但不同意,还拐着弯的骂老夫不知廉耻,可是偏生的又让你发不出脾气!”阮勋沉声道,他为官二十载,自认为老成深算,什么人没见过?什么人没应付过?可是偏偏这个郝辰逸,明明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兔崽子,可是就像那滑不溜秋的泥鳅一般,抓不着打不着,惹得他自己还一肚子怒气!
阮思柔更是惊愣,这郝辰逸,还真的不是一般人物呢!
“爹,那现在怎么办?”阮思柔低声道,隐隐的有些着急。
“他不想当郡马,难道还不想做那世子夫子?你放心,爹有法子对付他!”阮勋道,心里憋着一股气。
敬酒不吃吃罚酒,他早晚要让那个自命不凡的小子给他端茶认错!
这会儿郝蛋与穆武正等在翰林院外,远远的见一群衣着光鲜的士子前来。
之前拦截住冷萍的守卫,如今知道郝蛋与穆武与附城甄家有关系,态度自然和暖,笑着上前对郝蛋说道:“喏,回来了!”
郝蛋赶紧道谢,赶紧上前走了两部,仔细的辨认着,全是兴奋。
一个人又一个人过去,郝蛋没有找到郝仁,忍不住有些失望,赶紧扯住一位面色白皙的士子问道,“这位大哥,请问你可见过郝辰逸?”
被拉住的人真是寇海,他的脸色正不好,一下子被郝蛋拉住询问郝辰逸的下落,那股怒火一下子就喷薄而出,“谁是你大哥?从哪里来的野小子,竟然胡乱攀亲戚?侍卫,这翰林院难道是前面的前门大街吗?怎么随便让人靠近?”
寇海一下子推开郝蛋,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锦袍,发了一通脾气之后,就又质问那守卫。
那守卫赶紧上前说道:“寇榜眼,这位是郝状元的亲弟弟,是来找郝状元的!”
寇海冷冷的勾唇,讽刺道:“原来是郝辰逸的弟弟啊,怪不得,有什么样子的兄长就有什么样子的兄弟,兄长目中无人,傲娇无礼,弟弟就不知好歹,真不愧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郝蛋一怔,忍不住怒道:“你说什么?我只不过拦住你问问有没有看到我的哥哥,值得你如此生气?还是因为你只是个榜眼,没有考过我哥哥,心里不服气是不是?”
寇海出身官宦之家,父亲是个六品行走,在翰林院也算是小有地位,一直以来被郝仁压制着心里本来就不爽,如今又见郝蛋一个布衣竟敢如此挑衅他,立刻就怒火中烧起来,正待要喊人拿下郝蛋,就见那守卫上前,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寇榜眼,小的提醒您,这些人可是附城甄家的人护送而来,您自己掂量着办!”
寇海满脸的怒气瞬间僵硬,他转眸望向守卫,那守卫点点头,表示自己所言非虚。
寇海狠狠的甩了衣袖,沉声道:“为女人与小人难养也,果真是不错!”
寇海说完,也就进了翰林院。
“你骂谁小人呢?”郝蛋不依,不悦的上前追问道。
“这位小哥,这可是翰林院,这里面的世子,将来都是权贵,我见你个性耿直,劝你一句,能忍则忍!”那守卫赶紧拦住他,两面做着好人。
郝蛋心思灵活,也不是那种不知道好歹的人,他是因为反感寇海将他大哥一起骂了才会心生恼怒,这会儿听了那守卫的劝告,也就点点头道:“多谢这位大哥提点,只是如今这些人都回来了,却独独不见我大哥,这到底是这么一回事?”
那守卫说道:“郝状元是世子之首,朝中想要与他结交的人很多,说不定又与哪位大人喝酒去了,你不要担心,你将你做落脚的地方告诉我,等郝状元回来,我一定转告!”
郝蛋赶紧道谢,想了想,也就问那守卫要了纸笔,写了一封简单的信,让守卫转交。
守卫很痛快的应着。
郝蛋这才带着穆武离开翰林院,回到了客栈,与冷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