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家村的那些人更加的不服气,多少年压着太平村的人,不就出了个解元么,第一名又如何,最后一名又如何,还不都是举人,现在都没有做官儿?神气什么?
不知道哪个冷家村人,又回顶了几句,太平村那几个正在刨坑的壮小伙,立刻就不干了,冲上去就要打人!
“这是干啥,大好的日子,真是……”于秀满赶紧拦着,一抬头就见冷霸天与云深正站在不远处,冷霸天满脸的怒气,云深也是紧皱眉头。
“县老爷,冷老爷!”于秀满赶紧大喊了一声,上前陪着笑脸。
“于村长,你们村的人还真的是长本事了,竟敢背后议论举人老爷?”冷霸天怒声道,如今就是在家,他也称呼冷邺为举人老爷的!
“冷老爷,您别见怪,都是粗人,都是粗人,一不小心说秃噜嘴,您可千万别生气!”于秀满赶紧说道,生怕冷霸天一个不高兴,又要涨租子。
冷霸天还要再说什么,就听云深说道:“好了好了,大喜的日子,吵吵什么?”
冷霸天只得忍下,可是那脸色却是极其的难看了。
这会儿郝氏看见云深,赶紧让郝仁前去行礼。
郝仁抱着拳上前见礼。
“不错不错,英雄出少年啊,郝辰逸!”云深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郝仁抱抱拳,淡淡的回应着。
云深见郝仁不热络,也就收敛了笑意,又说了两句场面话。
郝仁一直敛眼低眉,不冷不淡的听着。
云深慢慢的就失去了耐性,低声道:“郝辰逸,之前的事情因为有误会,本官对你也是爱护之心,难道你还为那件事情耿耿于怀?日后你中了状元,咱们少不得同朝为官,这说出来,是同出里城的缘分,以后也好互相照顾一下!”
郝仁淡淡一笑:“辰逸恐怕帮不了云大人,云大人还是别再辰逸的身上费心了!”
云深一怔,冷声道:“你这是何意?”
“何意?如今不是十分清楚吗?”郝仁面上有了讥讽,“云大人这次不请自来,不就是因为想要通过我向李大人求情?只是可惜云大人错爱了,辰逸无能为力!”
云深虽然打着这样的主意,可是一下子被郝辰逸揭穿,那脸上就有些挂不住,冷笑道:“郝辰逸,你不要太猖狂,不过是个解元,你以为自己中了状元吗?小小年纪,如此不知道收敛!”
郝仁缓缓的勾唇,不做任何的解释,那样子,越发的让云深生气。
这一边,因为冷霸天的出现,太平村的人与冷家村的人这才停止了骂战,不过两村人逐渐的分出两个阵营,全都虎视眈眈的。
于秀满向着冷霸天陪着笑,冷霸天的面色还是不好看,望向云深与郝仁之时也有些不耐烦。
“冷老爷,您坐,您坐!”于秀满请冷霸天上座。
冷霸天嫌弃的看了那藤椅一眼,冷声笑道:“于村长,你就让县老爷坐这样的椅子?”
于秀满一愣,这藤椅还是村里几户富裕人家凑得,自认为不算是失礼。
“老吴,去车上取了太师椅来,万一这藤椅摔着县老爷怎么办?”冷霸天冷声说道。
“是,老爷!”老吴赶紧去车上搬了两个红木的太师椅来,稳稳的放在了藤椅前,那大气稳重的颜色与做工,直接将藤椅比了下去。
冷家村的人立刻直了直脊背,还有人笑了出来。
太平村的人则觉着脸上发涨,可是守着冷霸天这个衣食父母,还是知道收敛。
冷霸天向旁边望了一眼,见冷萍一直站在郝氏的身旁,也不唤她,也就十分的不悦,唤了冷萍道:“萍儿,我好歹是你大伯,你怎么见面连声招呼都不打?如今守着这么多的父老乡亲,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冷家没家教,将你教成这样子!”
郝氏赶紧暗地里推了冷萍一把,示意她叫人。
这怎们也是一个场面事儿,冷萍与冷霸天再闹,那血脉里还是带着的,摆脱不了。
冷萍懒得理冷霸天,只是扯了郝氏坐在一边的藤椅上。
冷霸天见冷萍公然不给他面子,再加上之前太平村对冷邺的嘲笑,心里便十分的不悦,再加上如今他并不是十分的忌惮云深,也就冷声哼道:“无知村妇,你若是真的想与冷家脱离关系也好,也省得如此目中无人,牵连了咱们!”
冷萍本想忍着,毕竟今日是太平村的大事儿,可是见冷霸天一直找茬,也就忍不住了,冷声笑道:“冷霸天,你什么时候将我当做冷家人看待了?若是还有半分情意,当年也就不会将我赶出家门,又为了俺房子与地,带着人来郝家大闹!冷霸天,你且放心,将来我如何,我只代表冷家二房,与你无关!”
冷霸天一下子起身,抚了袖,抬头对云深说道:“云大人,我先告辞了,与这种无知刁民,实在是无话可说!不过是个解元,一村人就不知道天高地厚,将来还不知道如何,真是笑话!有本事咱们来年在天城一较高下!”
之前冷霸天卖二房的房子与地,据说是要准备银两让冷邺准备殿试,那银两就是各处打点的,冷霸天已经卯足了劲头要冷邺向上考。
这次输给郝仁的,冷霸天一定要冷邺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