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仁握了握那银子,心里难受,可是为了让于林氏放心,还是收下。
在去的路上,郝仁打开那袋子,里面零零散散的一些铜钱,银子也就一两块,加起来不过一两,上面却被磨得光亮,看得出于林氏是经常拿出来数的。
冷萍伸头看了一眼,叹口气,“这恐怕是于林氏给于学良攒着成亲的钱!”
郝仁点点头,眉头也紧皱起来,说道:“良子虽然有些不懂事,可是调戏人家丫鬟的事情他是万万做不出来的,恐怕这事儿有误会!”
“误会?怎么不误会别人,偏偏的误会他了?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于学良从杨柳那事儿就能看出来,整个一光想着自己,都十六七的人,还这么不懂事,这次进去也好,得个教训!”冷萍哼道。
郝仁看了她一眼,“你生气归生气,还是要想法子,总不能看着于学良折在里面!”
这调戏良家妇女的事情若是坐实了,于学良的名声就毁了,别说举人,就连秀才也没了呢,于学良这辈子算是毁了!
冷萍也长舒了一口气,“到了城里看看情形再说吧!”
此刻,衙门的后院厢房里,刘雪莹还吓得浑身颤抖,回来之后就一直高烧不退。
刘夫人守在榻边,满脸的焦急,听闻刘主薄从前面衙门回来了,赶紧吩咐丫鬟好生的伺候刘雪莹,一会儿熬好药喝了,然后赶紧去了外面。
“老爷,如何?”刘夫人上前问道,“知府大人怎么说?”
“知府大人说了,咱们这里城虽然是小城,可是也是礼仪之城,这秋闱刚刚考过去,这学子就出了这种事情,一定严惩!”刘主薄说道。
刘夫人一想到自己的宝贝女儿受此大辱,如今还高烧不退,心里的那恨意就喷薄而出,高声骂道,“还学子呢,这些年的书都读进狗肚子里去了,老爷,跟牢里的人招呼一声,不能让这个流氓好受了!”
刘主薄说道:“夫人放心,我早就跟下面的人打好了招呼,那个叫于学良的小瘪三,得不了什么好!”
刘夫人这才点点头。
刘主薄不放心自己闺女,也就进去瞧了,见刘雪莹脸色还是潮红,问道:“大夫怎么说?可要紧吗?”
“看了只说是受了风寒,再加上受了惊吓,吃几服药就好了!”刘夫人说着,又犹豫道:“老爷,咱们里城就一个夏利鸣,你也知道他,现在名声臭的很,妾身怕他瞧不好!”
“如果只是风寒,夏家怎么也是世代行医开药铺的,怎么会连这小病都瞧不了,所以你就别操这心了,说不定明日这病就好了!”刘主薄说道。
刘夫人念了声阿弥陀佛,说道:“但愿如此,不然的话,若是雪莹有个三长两短,我就要那小子偿命!”
刘主薄点点头。
知府衙门前,郝仁去找了一个在衙门里做事的熟人,出来后,脸色十分的不好看。
“如何?”冷萍背着药箱等在一旁,见郝仁的脸色不好,赶紧上前问道。
郝仁看了看四周,将冷萍拉到一旁,低声道:“事情很棘手,那人说,于学良调戏的不只有丫鬟,还有那位刘主薄家的小姐,刘主薄家怕事情传出去对自家小姐的名声有损失,只是对外只说调戏了自家的丫鬟!”
郝仁顿顿,又道:“知府老爷也十分的生气,放出话去要严惩,于学良这次麻烦大了!”
冷萍立刻瞪大了眼睛,“什么?还调戏了人家小姐?于学良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还是怎么的?”
郝仁也低声说道:“依照我对于学良的为人,不至于如此,可是那人说的确切,而且知府老爷发了话,谁也不准见,怕是今日见不到了!”
郝仁找的那人在知府衙门做了很久,也算是有些人脉,这次又搭上了五两银子,却只打听来这些消息,连人都见不到,看来这一次,于学良的事情是格外的严重!
“那就让于学良待在里面受点罪,反正这调戏良家妇女的罪也死不了人,正好给他一点教训!”冷萍真会儿真是哀不幸,怒不争,可是两人也没有法子,那是知府衙门,这秋闱如今还没有放榜,若是放了榜,郝仁中了举人,那说话还算有点分量,但是也不能高过县衙门去,更何况这是知府衙门!
郝仁此刻也是一筹莫展,两人在街头站着,一时之间也没有主意,只得准备回家。
回到家,天色已经暗了,于林氏一直没有走,眼巴巴的望着,瞧见两人回来,赶紧从屋里出去,急声问道:“可见到良子了?真的挨打了?伤的咋样?”
郝仁跟冷萍走后,于林氏又拉着曹大鼻子问了好久,毕竟曹大鼻子是亲眼看见于学良被抓到衙门去的,听闻脸上身上好几处伤,就心疼的说不出话来,一下午都没有缓和过来,,这会儿见郝仁与冷萍回来了,也就赶紧上前问道。
冷萍看了郝仁一眼,正待要如实相告,郝仁却给她使了一个眼色,自己抢先说道:“见到了,没事儿,只是皮外伤,冷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