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问下,我和你之前,究竟是什么关系吗?”
什么关系?
褚华怔怔地看着殷岁,一时之间,竟无法从他能想到的所有字句中,去界定他与殷岁之间的关系。
他心口晦涩的厉害,眼眸也暗淡下来,像是透不进光的深海。
“那不重要。”他听见自己这样说。
“但现在……”褚华重新看向殷岁,眼底的脆弱与希冀几乎要漫出来:“我可以做你的追求者吗?”
殷岁双眸睁大,有点被惊到:“你……”
“抱歉。”没有给殷岁留拒绝他的机会,褚华又道:“今天的画展很精彩,这样美好的时光,我不想你浪费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所以,那些人我来处理就好。”他目光定定地看着殷岁:“小岁,希望你能有一个愉快的下午。”
殷岁睫毛轻颤了下,为对方过于真挚的态度。
“谢谢。”殷岁道。
褚华的眸光似是深了一瞬,但又好像什么变化都没有,他点点头,从殷岁身边错身而过。
气氛一时有些微妙。
褚康看看已经走出房间的褚华,再看看依旧站在原地,神情难辨的殷岁。
他挠挠头,凑上去准备替褚华描补:“那什么,我叫褚康,是褚华的舅……呃,不是!我是他的侄子。”
殷岁没忍住,被他给逗笑了:“你好,我是殷岁。”
“嘿嘿,口误口误。”褚康面上微红:“我舅舅呢,其实是一个很热情的人,今天的事,你可千万别放心上,好好看展哈!”
“对了,我也挺喜欢绘画的,九月份就要去中兴美院读研了。”
“你要是对这方面有兴趣的话,我们不如互换个联系方式,偶尔交流下?”
中兴美院的研究生?
“好啊。”殷岁拿出手机和褚康互换了联系方式,对方加上后就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殷岁挑眉,他还以为,褚康会顺势把褚华的联系方式,也推给他的。
没想到,对方好像根本就没有这个意思。
殷岁低眸笑了一下,眉眼舒展开来,像三月枝上的春桃,清新明丽。
——瑞金美术馆三层,另一间休息室——
“褚总,人已经带进去了,他们的两个孩子已经按您吩咐,带去了另一个房间,十五分钟后,会有专门的礼仪老师过去。”
“好。”褚华颔首,在推门前顿了一下,又道。
“安排两个人下去,跟在殷岁附近,留意好他身边,注意隐蔽一点,不要打扰到他。”
“明白。”
褚华推门进去,无视了屋内那对神情骤然激动起来的夫妇,兀自坐到客厅中的唯一一张长沙发上。
“赵先生和王女士是吧?”他神情冷淡的看向两人。
被褚华喊了一声赵先生的男人,他在看清褚华样貌的瞬间,就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他明显是认出了褚华的身份,震惊过后便是止不住的惧怕。
但那位王女士明显是不知内情,见褚华这样嚣张,张口便怼道:“你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抓我们过来?”
“我警告你,现在可是法||治社会,你把我两个儿子带哪里去了?我告诉你,他们要是有一点损伤,我和你……”
“好吵。”
“啪!”几乎是褚华话音刚落,那位赵先生转身就是一个巴掌,大力抽在了女人的脸上。
“赵误德!你怎么打我?!”女人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老公,神情又惊又怒。
但赵误德比她更惊更怒:“打你?我打的就是你!”
他压低声音,怒声警告道:“你知道你眼前人是谁吗?这是褚家的掌权人!”
“我们赵家和你们张家,加起来都没人家一根小指粗!”
“你要是想发脾气,那尽管去吧!出了这个门我们就离婚!我管你死活!”
“你!”女人气怒,却也不敢再说,更不敢去怨褚华,便只恨恨地瞪着赵误德。
赵误德并不理会她,转过脸来对着褚华,便又是一副卑微讨好的模样:“褚总,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教育好孩子,险些还伤了您。”
“幸好您没大事,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向您致歉了。”
“幸好我没大事?”褚华复述了一遍赵误德的这半句话。
赵误德猜不透他意思,只好自打嘴巴道:“瞧我说的这话,您伤的可是手,这已经是再重要不过的地方了。”
“都是我的错,您……”
褚华声音平静地打断了他:“如果伤到的不是我的手,那受伤的,就会是另一个人了。”
赵误德顺着褚华的话想下去,下意识就松了口气,附和道:“是呢,您说得对,都是您心善,不然我惹到的麻烦就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