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指着不远处桃树,“苏彦哲小时候对我说,要我学会了爬树,摘桃子给他吃了。”
傅司寒:“……”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话,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小时候的苏彦哲的脑子里就是:妹妹就是用来使唤的,但是我的妹妹只有我能使唤。
“但是,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晚晚又说。
“知道什么?”傅司寒面对言晚晚的时候耐心极好,顺着她询问。
“知道,我其实能想起来一点点。”
晚晚望着偌大的苏家老宅,难怪她来这里的时候有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记忆中明明没有痕迹,却似曾相识。
如果苏家其他人知道她已经能想起一点点,肯定会不遗余力等告诉她关于她的过去,甚至可能会编造出她过去有多喜欢苏家。
人的记忆和感情是一个很奇怪的东西,一旦松软下来就容易被人攻陷,那么她可能就会相信苏家的人所说的那些话——即使有些事情从未存在过。
一旦发展到这个地步,她和就苏家彻底没有了撇干净的希望。
“那就当没想起来。”傅司寒说。
他弯下腰,和言晚晚平视,吻了吻她的眼皮,让她被迫闭眼,不再看周围,“宝贝,从十几年前起,你就是言晚晚,不是苏羽洁了。苏羽洁是另外一个人,苏羽洁才是苏家女。”
“你……不觉得我这样做有些无情吗?我感觉苏老先生都要哭了,我听说过,苏老爷子和苏老夫人感情很好,我刚才说那样的话,很伤人。”
晚晚望着水里,其实心是有些痛。
“我也无情。”傅司寒满不在乎的说,“你是我太太,理应这样做。”
“什么嘛,什么事儿都往自己身上拦。”晚晚嘟了嘟嘴,嘴上说着不满,其实心疼更多。
所有人都说傅家三少冷血无情,但是,对言晚晚来说,他毫无保留的把他自己展现给她,献给她。
仅有的耐心给她。
全部的爱给她。
还给了她……一个家。
“好。”过了半响,晚晚听到自己这么说。
她抬眸,望着傅司寒的又黑又沉的双眸,笑着说:“奶奶说,我嫁给了你,那就是全新的自己,我不是苏家女,是傅司寒的妻,是我们未来宝宝的妈妈。”
苏家,它只存在于我的过去,十几年前的过去。
晚晚原本只是想单纯的祭拜一下苏老夫人,献花的时候,她甚至连一点心里话都没得说,整个人都很平静。
打算就此离开,却再次被苏家人拦住去路。
不,应该说,他们是“请”她留下来吃饭。
晚晚不愿意,耗了没几分钟,身后传来苏老爷子的声音。
“晚晚,就算你今天是作为客人来这里,那按照礼节也该吃一顿便饭是不是?”苏老爷子说,“这也许是最后一顿,让你奶奶多看你一会儿。”
客人,礼节,最后一顿,奶奶……
晚晚不得不承认,苏老爷子真的很能摸透人心。
半小时后,晚晚和傅司寒来到饭厅。
苏家老宅的饭厅很大,今天天气好,用力仿古的露天形式,七八张八仙桌摆在院子里。
苏家其他人还不知道祠堂里发生了什么,一个个内亲都巴巴的跑到言晚晚跟前:
“晚晚,我是你三伯母,我刚才和你说过话,你还记得的吧?你小时候我经常抱你呢!你这孩子打小就机灵,认人,别人抱都不依,就我抱你的时候你总是笑。”
旁边一位太太讪讪,毫不犹豫的揭穿:“老三家的,你说的这些我怎么不知道?我只记得有一次你强行抱晚晚,把人给弄哭了,还被老太太给罚了。”
那位三伯母:“你知道什么?我和晚晚好的时候,你这个小三还没有被扶正呢!”
“你说谁小三呢?你去看看你老公在外面养了几个?”
眼看着这两个人吵起来,傅司寒给保镖使了个眼神,保镖立刻上来把这两个人给架走。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这是苏家,你们放开我!”
“你们是谁?再不放开信不信我教训你们!”
尹才解释道:“二位太太言语粗鲁,恐怕会影响我们太太的胎教,还是离远些好。”
那两位太太的丈夫赶紧和傅司寒言晚晚赔礼道歉,把自家女人给拖走,免得被傅司寒记恨上。
“其实,主要原因不是她们的行为。”
坐在椅子上的晚晚忽然开口,她的目光扫过一众人,“恕我直言,我并不想和各位打交道,所以你们如果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这是不可能的。”
“晚晚,你在说什么胡话呢?你是我们苏家的女儿,怎么可能不和我们这些亲戚打交道!”有人激动的说。
“我的态度还不够明显?我没打算回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