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散,手中的活都搁置着,皆聚在一起说闲话。
不禁心中得意不已,心觉傅屿川真是个废物,连自己殿中下人都管教不好,怎么可能配得上天下共主之位。
他憋着坏水,走近那群小厮,轻咳了两声,“本王七弟,现下在何处啊?”
并没人理会他,都津津有味地讨论着其他事。
“……靖安将军回京,今早还是咱们殿下去迎的呢。”
“我可是听我那远方大表姐说了,靖安将军看似高大魁梧,实则有断袖之癖!”
“你们说,宁王殿下生得那般沉鱼落雁,靖安将军会不会看上……”
“诶诶诶,脑袋想搬家了?这种话也敢拿出来乱说?”
“咳咳咳!”傅云辰用力喘了两声,满脸不悦,“活都忙完了?聚在这里做什么?”
“啊?”一小厮故作惊讶,连忙跪伏在地上,“太子殿下,小的方才都是胡诌,您不要往心里去!”
他一边求饶说着,一边使劲弯腰磕头,“更不要告知宁王殿下,小的不想死啊!”
“行了!”傅云辰的虚荣心得到了巨大满足感,“此事就此作罢。”
他转身踏入庭院时,宫女在给秋菊洒水,也在窃窃私语津津乐道着什么。
傅云辰觉得有些烦了,正想要出声打断他们时,被身边门客制止。
“殿下,我们不妨先听听。”
……
听了一脑子小话的傅云辰,心不在焉地同傅屿川聊了两句,便早早回到东宫。
与宫中门客商议了整整两夜,才稍稍有了应对之法。
“宁知韫除不得,北境兵权上交也无用,漠北铁骑几乎都是他的旧部嫡系,没了兵符,照样一呼百应。”
“太子殿下,咱们在宁兮殿听来的消息,就是个突破口,是牵制靖安将军之法。”
傅云辰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懒散而斜倚在榻上的身子也直了起来,眼睛直放光。
“先生可是已有妙计?快,快说来本太子听听。”
先生面上有些为难,盯着迫不及待的缚云辰看了片刻,微微叹息。
“殿下莫急,在此之前,老臣要先为太子殿下,理清其中利害。再由您做打算。”
傅云辰脸上欣喜渐渐沉下去,后背也靠上了软榻,“先生想说,本太子都明白。”
这次倒换老先生惊了神,额角不自禁冒出一层冷汗,“人心险恶,哪怕手足间亦如此,殿下明白就好。”
“先生是想提醒吾,区区一届太子被人当了刀使,是与不是?”
先生不语。
“可是,先生啊。”傅云辰眸色如窗外漆黑的夜,“当前死局。”
“若是想要解决靖安这个大麻烦,得到父皇青睐,本太子不得不给人当刀使。”
先生赞赏点点头,终于欣慰笑了笑,“太子能明白这其中利害,想必心中已有了决断。”
“此计,老臣便告知殿下,只怕是要叫太子殿下受些口舌之上的委屈。”
傅云辰是个能屈能伸,不拘小节的,对先生口中受点委屈不甚在意。
“无妨,无妨,先生先说来孤听听。可行或是不可行,稍后再议。”
“依老臣之计,殿下只需在陛下面前谏言赐婚……”
东宫之外,一道瘦削身影极快在月夜下闪过,眨眼间消失昏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