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加一等。
抄家,家眷充入教坊司,男的为奴,女的为娼,本是跑不了的。
朱肃若出面说项,至少能使他的家人免受这样非人的境遇。
将此间交给三保,朱肃说完之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牢房。后面,董吉听到朱肃的承诺后挣扎着爬起,红着眼睛向他砰砰砰磕头的模样,朱肃也没有去看。
刚走出没两步,便听到里边一处岔路的牢房里,传来一声哭泣喧嚣之声。
“里边什么情况?”朱肃皱着眉问狱卒道。
大狱里可是也有规矩的,似这等喧哗哭闹的罪囚,少则吃上几鞭,多则提到专门用于审讯的刑房涨涨规矩,也没有人敢和后世电视剧那样一见人来,便晃动着牢门大喊冤枉……似这等在大狱里大哭喧哗的,不太可能出现在自己这个周王巡视刑部大狱的时候。
“回殿下,是有罪囚今日从狱中无罪释放,因而哭泣。倒不是我们刑部的没立好规矩……”狱卒有些慌张的解释道,朱肃恍然,怪不得方才的哭泣声里,听到的更多是欣喜之意,而非绝望或痛楚的哭嚎……原来是喜极而泣。
想到这里,突然心念一动,问道:“被无罪释放的罪囚是谁?”
“回殿下,是一位名唤朱俊玉的男子。”
话音刚落只听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朱肃循声望去,正好看见大腹便便的朱富扶着双目红肿、娇娇怯怯如受欺负大媳妇一般的朱俊玉,在一位刑部小吏的带领下,朝着这里走来。
眼见朱肃似笑非笑的站在这里,朱俊玉吓得惊叫一声,立马躲在了朱富身后,朱富也是吓得浑身一震,继而面色发白,犹豫了一会,这才战战兢兢的来到朱肃面前,下拜道:“草民朱富,见过周王殿下……”
“朱员外通天的手段啊。”朱肃揶揄道。“贵公子无罪释放了?”
“是,是……”朱富只觉得口中一阵苦涩,怎么正巧在这里遇到了这煞星,面上却仍挤出谄媚的笑容:“托殿下和太子殿下洪福,朝廷明镜高悬,事情已水落石出,犬子冤屈也得以昭雪……”
这件事,在朱标首肯、范显祖的操作下,定性为了一起单纯的凶杀案,主凶董吉已经伏法,朱俊玉自然也就要无罪释放……今日恰巧是朱富来大狱里接自己的宝贝儿子的时候。
“哎,本王可没有给你们什么洪福,你们别来沾边。”
“不做亏心事,自然不怕鬼敲门。可若做了亏心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们说呢?”朱肃笑着道。
“是,是……”朱富伸手擦着胖脸上不断流下的汗珠,朱俊玉更是躲在朱富的背后,抖的如筛糠一般。忽然问到一阵骚味,朱肃眼神往下一扫,只见这位朱公子的裤子下,淅淅沥沥的一滩水渍。
这没用的公子哥儿真不惊吓,方才这一番话,竟是听的他心神俱裂,直接吓得尿了。
“呵。”朱肃晒笑一声,绕过了朱富父子,径直往地牢大门而去。狄猛回头看了朱富父子一眼,问朱肃道:“殿下,吓唬他们一番虽然解气,但……会不会打草惊蛇?”
“受了这吓,他们父子定然更加小心谨慎……以后再想要查到手尾,可就难上加难了。”
“大哥顾念父皇身体,不愿大动干戈……但本王思来想去,这事儿,还是应该快刀斩乱麻最好。”朱肃道。“病在腠理,不即刻根除,要等它深入骨髓么?”
“等父皇去了凤阳,就由我们自己动手……”朱肃冷笑道。“大哥不能胡作非为,我却能。”
“等事情了结,再向大哥请罪就是……大不了扬帆出海,提前去凤鸣洲就藩好了。”朱肃光棍的道。
他先前就隐约察觉,自己的势力实在太过了些。胡作非为一次,倒正好靠着自作主张解决这些家伙的罪名,来领点罪状交出一部分权力。反正,他也早就想找点事情,来自污一番了。
至于老朱那边……这位便宜老爹的权术早就斟于化境,只要用自污作为理由,他想来也不至于动怒。只是自己这个周王擅自处置了几个商贾自污,老朱也就不会那么关注。
至于如何处置那伙海盗,那海盗之后会不会为非作歹……这些都是外务,,大不了想办法剿灭就是,当务之急,是不能让这几只大明的吸血虫,继续堂而皇之的趴在大明的身上吸血了。
胆敢堕落者,必须严惩……否则何以为后人戒?
想明白了的朱肃,只觉得这几日来累积在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
……
“爹……爹!”穿着湿嗒嗒的裤子钻上回府的马车,心中仍有余悸的朱俊玉公子便再次攥住了自己亲爹的衣摆。他像是抓着一根救命的稻草般,向着自己的亲爹哭诉着:“您听到了!您刚才听到了!”
“周王殿下……那个周王朱肃,不会放过我……不会放过我们!”
“他迟早会杀了我们的!”
朱公子甚至都顾不上自己胯间的湿意。
“废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