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两?你怎么不去抢,周大丫哪个丫头片子也值一百文?那她吃了我周家那么多年的粮食怎么算?”
胡婆子像是看白痴一样看着她,“说你是个蠢货你还要反嘴,你之前承认大丫是你周家的种吃你家一点粮食怎么了?”
周婆子脑子虽然转不过弯,反应也不慢。
“那之前大丫是我的孙女帮家里干一点活怎么了?凭啥要算钱?”
“你不是不承认大丫是你的孙女?现在又承认了?你不是到处胡捏捏我家三娘偷人?是你孙女你就要给我胡家赡养费!不是你孙女就要给大丫工钱!”
周婆子扳着手指数这事儿就是算不明白,怎么不认要给钱,认了也要给钱。这是个什么道理,她是真的快晕了。
胡婆子冷眼看她一脸嫌弃,“你算明白没,这钱都是你周家该出的。还好你周家不认这俩孩子,你就跟周大壮那蠢样少不得把俩孩子带沟里去,不认也好。赶紧给钱,老娘还赶着回去做饭没时间跟你胡捏捏。”
周婆子是算不明白反正她不想出这钱,这钱也不该她周家出。
“这打架是双方的事情,凭啥要她周家出。不应该是胡也要出这笔钱吗?还有胡三娘这懒货值三十两?凭啥?娶回来办酒席就花了小十两银子,怎么休回去还要花三十两?这钱不对,不是这么算的。”
胡婆子懒得说直接问道,“这钱你给不给!”
周婆子下巴抬的老高,黑黢黢的鼻孔对着众人,直接喊道,“不给,打死都不给,休想从我身上掏出一个子来。”
胡婆子早就预料到了冷笑一声,“行啊,今天这钱不给也行,你们周家最近置办了不少玩意。我说周大壮怎么就不认自己的种,感情是在外面早就有了一腿。”
“我倒是要看看哪个不要脸的贱蹄子不要脸不要皮,背着人勾着有妇之夫!”
胡婆子嗓门可不小嚷着人群都知道了。
周婆子气的眼睛都红了上前就想捂胡婆子的嘴,奈何胡婆子比她长的高也比她长的壮。
“那胡三娘早就被周家休了,我周家娶不娶亲跟她胡三娘有什么关系!”周婆子喊道。
胡婆子拿着那封休书对周老根说道,“村长,您看看这休书作不作数!”
周老根接过看了一眼说道,“不作数!”
“凭啥?我周家早就给了休书的。”
周老根皱着眉头难得好心解释道,“胡三娘是给周家披麻戴孝过的人,入了周家族谱。这休书得双方都同意才行,两家都同意且得过族祠这休书才算完。你这上面就一张休书什么都没有,这休书自然不作数。”
周老根说的这种是胡三娘给周家戴孝,那就是周家先祖都认过的媳妇。要是像左二娘那种没有披麻戴孝没有生育过直接写封休书在男方这边族谱过过名路就行了。
胡三娘情况明显不同,自然不能一般对待。
周婆子一下就哑火了,她给忘了。她男人死的时候胡三娘刚生下大丫可是戴过孝的。
“那那你说怎么说!”
周老根看她说道,“你问我?这事情是你们两家的事情,胡家不同意这休书自然不作数!”
周老根脸上很是不喜周大壮的做法,这胡三娘才入狱多久,这周大壮就要娶新妇?为了娶妻竟然连亲生骨肉都可以舍弃,不择手段往胡三娘身上泼脏水。这脏水 一旦泼成胡三娘面临的就是沉塘,周大丫和周小壮一辈子都被人扣上野种的名声,胡家也因此抬不起头。胡家那些未出嫁的姑娘日后出嫁也找不到好人家。
这样恶毒的心思,周老根明显很厌恶,连带着对周家人不喜。
这做法明显置人于死地,周老根觉得赔些银两也算是对周家人的一个警告。
胡婆子站出来冷哼一声,“我胡家不同意这封休书。”
说罢将这休书对着周婆子的脸就是一甩,“我们不同意三娘就是你周家的媳妇,周大丫和周小壮就是你周家的种。周大壮敢娶妻我就上衙门告他,大不了鱼死网破!不让我胡家好过你们周家也别想好过。”
其实胡婆子也不知道这件事能不能告,上了县衙能告啥。但是她气势足,一瞬间压的周婆子不敢直视。
周家这么急切想娶新妇过门,这其中肯定有猫腻。
不然非要急在这一时半刻?她胡婆子是没读过书,就村里这点八卦能瞒的过她?八成是那贱蹄子肚子有种,等不起,周家这才急匆匆把三娘赶出门好给那贱蹄子腾位置。
胡婆子想通以后也不急了,这钱她现在不是那么想要。四十多两而已,她家也种了菜能卖不少钱,这四十多两放在以前她真的会妥协。现在用四十两换周家一家不安生,胡婆子想想就觉得畅快。
这钱她不要也罢,看谁耗得起!
“行啊,这钱就给你周婆子留着买棺材,老娘不要!这休书我们胡家不认,三娘还是周家妇,有三娘在的一天你周大壮就别想娶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