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宝贵送完东西脸上笑意盈盈,回到酒楼时嘴里哼着小调。
此时天已然蒙蒙亮,张管事也是一夜没睡。
张宝贵一脸喜色从外面走来时,张管事脸色表情极为微妙,平日里这东家看着藏不住什么心事,没成想喜怒竟然如此不正常,日后做事还是勤诚些。
张宝贵刚坐下茶都来不及喝两口,门外走进来一队侍卫,带头的是个公公。
那公公走进酒楼里直接问道,“谁是张宝贵!”
公公的声音又尖又细,听着尤为刺耳。张宝贵赶忙上前说道,“我是,我就是张宝贵!敢问公公找在下何事?”
那公公上下扫视他一眼说道,“跟咱家走一趟,陛下要召见你!”
张宝贵顿时有些腿软,他最近可没做啥坏事,咋就轮到陛下召见了?莫不是他贿赂钱庄管事给张府递信的事情让陛下知道了?张宝贵脸上冷汗顿时就冒了一层,陛下是最讨厌官商纠结在一块,他和张大人之间可是清清白白的。
张宝贵赶忙从袖子里递出两张银票对那公公问道,“公公,可否告知一二这是好事还是?”
那公公看他一眼直接无视他手里的银票说道,“陛下旨意咱们这些当奴才的怎能随意揣测,你只管跟着走就是了。”
张宝贵咽了下口水,这群人来势汹汹,总感觉不是什么好事。
这公公看着也不是个善茬,要是好事能这样气势汹汹?
张宝贵回头赶紧给张管事吩咐一句,“若是我今晚之前没回来,你就去玉山镇找周农淑人!”
这可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了,他不敢保证沈珍珠会出手救他,但死马当活马医。
万一呢?
酒楼里一群人就这样看着张宝贵被人带走,张管事吓得更是腿都软了三分。
张宝贵来的不是时候,此时景帝已然去上朝。张诚也不在此,去了朝堂上,张宝贵吓的六神无主,他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平日里见衙役抓人他就有点犯怵,此刻轮到自己。
张宝贵只觉得两条腿都不是自己的,若是王公公在还好,能给他吃个镇定剂。
王公公此时也跟着陛下去了早朝,张宝贵被人晾在一边,通传旨意的时候景帝也没说明找张宝贵是什么事情,那传旨的公公自然是不知道,对张宝贵也不知道怎么处置。
张宝贵就这样被晾在御书房前,他总觉得站在门外的人看自己的眼神都带着不善。
算了,别站着了,跪着吧!
这样就算陛下看见了,见他如此诚心悔过总不好一上来就砍他脑袋吧。
于是,张宝贵就直挺挺跪在了御书房前,低着头默不作声。
朝堂上。
今日早朝之事依然是围绕着赈灾一事,底下吵的不可开交。吏部尚书哭穷,直说没钱,要是此次赈灾以后那朝臣的俸禄都快发不起了。
他自然是不知道张宝贵昨夜捐了衣服和被褥的事情,不然也不会跟人争的脸红脖子粗。
“陛下,依臣所见还是诸位大臣进行匿名募捐。”
吏部尚书提出此事也是经过三思熟虑的,以前又不是没干过。他思来想去这国库没钱,别到时候周家又带头募捐,周家是在陛下心里得了个好名声。最后他们不仅捐钱还要在陛下心里留个不好的印象。
国库如今是没钱,要是这笔钱用于赈灾,国库空虚。
左右这钱都是要捐出去的,何不由他带个头在陛下心里留个好印象呢,自然吏部尚书主动捐款一千两。
捐这笔钱他也想过,他一个尚书底下铺子也没多少,开口就捐万两开头岂不是显的他的银钱来路不正?一千两最是合适不过了。
他一开口立马引来朝臣怒目而视,吏部尚书可不怕。
他一个掌管钱财的人,你跟我过不去。你瞧瞧发例银的时候你能不能过得去就是了,少发是不可能,推迟推迟总是可以吧。
他这一提议自然引来大部分人不满,有些更是敢怒不敢言。
景帝没说张宝贵之事,张诚自然也不会蠢到跳出来说此事。为此少不得要为这件事开罪自己的顶头上司了 ,张诚心里叹口气。
陛下这是拿他当刀子使,也有可能是在考验他的为人。
张宝贵捐东西的事情知晓的人本来就少,张诚若是不说就连景帝也不知道。如今看着吏部尚书跟人争的脸红脖子粗,张诚只能硬着头皮主动站出来说道。
“臣也愿意捐出一百两。”他这话无疑是和自己的上司站一块,这倒是让吏部尚书有点刮目相看。这张诚平日里就是个茅坑里的硬石头,又臭又硬的,死不开窍。
如今居然站在他这一方倒是让他意想不到。
“一百两?张大人莫不是来搞笑,一百两能干啥?”有人立马嗤笑。
“秦大人,一百两是少了些。这笔钱已然是臣所有积蓄。”
吏部尚书见张诚被人欺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