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根思索一会觉得还真是这么个理儿,像是早来周家村那一批人家里有点钱的都做起了小生意,人家收入稳定也不见得会掺和这趟浑水。晚来的村民能赚钱的无非就是夜市摆摊子之类或者在周家的作坊上工赚点钱,饶是现在这大冬天冷死个人,没有谁能闲的出来吃夜市的,那生意是差的可怜。
“李司会说的对,今年我家接瓦匠活儿都排到二月份去了。”说这话的是砍竹子的村民,沈珍珠看着有点眼熟,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是哪位村民。
“周兄弟这话不错,这还得是周沈氏的功劳!”鲁砺锋在一旁插嘴说道。
“我?”沈珍珠不明所以看向鲁砺锋,鲁砺锋开口道,“是啊,淑人你家那屋子还算是周家村毕较好的,你家的屋子都不能住人,可不提醒咱?前段时间我看了一下那屋子确实是年久失修,我家那房梁都出现裂痕,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
鲁砺锋的话让在场所有人抽了一口气,这房梁出现裂痕可不是件小事,保不齐哪天被这大雪一压就给压塌了,那一家子都得遭殃。
这话听的李婶子心惊胆颤的,“我说鲁兄弟,这事儿怎么没听你说过?”
她家这房子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万一要是塌了那一家子都得跟着完蛋。
鲁砺锋说道,“这事儿还用说,基本家家都知道。你没瞧见现在这泥瓦匠都排到二月份以后去了,要说现在泥瓦匠可是抢手的很。饶是我家这开春了也得把房子翻新,材料我都买好了只差动工了。”
鲁砺锋说着看了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李进山一眼,心里满是疑惑,这李进山不是知道吗?他买瓦片的时候李进山还跟着一起去看过,看来也是有心想要翻新屋子,怎么这会儿到了李婶子这边倒是一问三不知道了。
鲁砺锋哪里知道李进山倒是提过一嘴,但是被李婶子给驳回了,那翻新屋子可不是一笔小钱。这家里刚有点存款李婶儿就这么被霍霍掉了,李婶儿哪能愿意。
“实在不行借点钱就是了。”有人说道。
“找谁借?”顺子娘第一时间出声问道。
“我说刘兄弟你这话说的,谁不想借钱,关键这钱找谁借去?”
刘木没说话眼神在沈珍珠身上扫视一圈,那意思再明显不过。要说有钱谁能比周家有钱?
沈珍珠眼神一沉刚想开口,一旁的顺子娘嗤了一声,“我说刘木兄弟,你这话说着容易,你知道周家村有多少人吗?咱先不说这钱周家借不借,要是借了谁来担保这钱那群人会不会还?你来担保?
现在这世道除了粮就是钱了,虽说一个村子住着,可大家非亲非故的周家平日里帮衬的还少吗?有点子难处就找周家,难不成周家欠你们该你们的了?”
当然她说这话自然也有自己的考虑,现在她家龙虾生意也做的不错,在周家村也算排的上名。再说这赚钱之道还是沈珍珠教的,她可不能做那种没心没肝的人把周家推进火坑里。
谁没借过钱?顺子娘也借过,有句话说得好啊,借钱的时候就是孙子,还钱的时候就老子。
想起这事儿顺子娘心里就来气,连带看着刘木的眼神都有几分不善,周家村的村民也有些找她家借了钱的,说好了两个月还如今年都过了,还钱这事儿就跟没影一样。
顺子娘可受不了这窝囊气上门讨钱,人家一开口能把她气死。顺子娘永远都记得那人说的话,你都那么有钱了?借我钱怎么了?你又不缺钱花?这点银子你还看在眼里时时刻刻惦记着?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家穷的揭不开锅了?
悄悄这话说的,可不就是还钱的时候就成了老子了吗?为这事儿两家算是彻底闹翻了,如今的银钱还只还了一半,还有一半顺子娘估计也要不回来,就是心里膈应的不行。
她有钱怎么了?她的钱难道就是大风刮来的吗?她的钱难道不是她一个一个龙虾卖出来的?
所以刘木说这话顺子娘十分有点感同身受的感觉,她家虽比不上周家,可这刘木这说话就让她心里不舒服。
沈珍珠见有人为她出头,迈出去的脚也就收回来了。
刘木被顺子娘说的羞愧的低下头,看向沈珍珠的方向连连道歉,“周沈氏我就是一时嘴快没过脑子,这事儿可不是我的本意,我的话刚才还没说完呢。”
刘木涨红了脸说道,“我就是嘴笨不知道怎么说出那意思,以前的时候我们少乡绅老爷借钱可得拿房屋或者是家里的田地去抵押,我刚才的意思就是要是真的有人想借钱也可以用这个法子。我知道周家都是好人,我之前的村子即便是那些乡绅老爷再有钱种菜这种能生钱的金疙瘩肯定藏着掖着,哪里能像周家一样大方的告诉村民。”
刘木嘴里连连道着歉,直说自己没有那个意思。
他这话说完顺子娘倒有点不好意思了,也是怪这刘木那眼神饱含深意让她误会,平白无故挨了她一顿嘲讽。
沈珍珠笑笑对着刘木说道,“刘兄弟,道歉的话就不必多说,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