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旁边的人说她们这家人早就搬走了,他爹为此还生了许久的气,回去路上骂周君不是个东西。要东西时就回家格外积极,到了逃荒时招呼都不打一个人就没影了。
周君算是嫁的不错,家里就她们兄妹二人,大难临头真是各自飞。
周瑾脸色沉了沉不是很好看,这几人也是够厉害的。周家村这地方也能被她们找过来,瞧她们这样这次可是有备而来,只怕来了以后很难打发。
周君笑着,“怎么样,记起来了?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周瑾不情不愿看了她一眼,“谁知道你是不是我姑姑,别在这乱认亲。我姑姑好歹也是书香门第,怎会是你这般邋遢的模样,你赶紧哪来回哪去。”
周君脸色一僵,有点难看。她是嫁的还不错,可逃荒路上她带的那点东西早就被其他逃荒抢了一大半走。
后来又用了些,她向来娇养惯了哪里受过这种苦,她夫君就更别提了。就是个公子哥,没钱还喜欢装阔的那种,还有她的公公婆婆带着个娃儿,这一家人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
偏偏周君还不知道收敛,一路上搞了个豪华板车用马拉车,不被抢才怪。能留下一条命都算她们运气不错的了。
后来身无分文,姜家人东讨西讨的好不容易朝廷派人来安定他们,不用再奔波也算安定了几个月。
这几个月过的那叫一个生不如死,朝廷分配了土地,还得自己开荒。周君哪里干过这些?姜家人更别提了,一家子干了一天就撂挑子了,你不干我也不干。
靠着那些救济粮能过一天是一天,后来实在没办法,她公爹带着姜子恒去了码头做工,周君去了酒楼帮工,婆婆在家里带娃干家务。
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几人干了几天好的就再也不想动了。
周君更是天天闹,在家里大骂姜子恒这个孬种玩意没用,连她和孩子都养不活。
姜子恒哪里能惯着她,还真当自己是大小姐呢?姜母没少教训她,天天懒得死,吃的还多。她早就看不顺眼了,以前还冲她有个举人老哥在当地有些名望,现在的周君什么玩意也不是,还认不清自己的地位敢大呼小叫的。
周君那日子过得只能用生不如死来形容。
她也是偶然有一天上街听说出了个周农恭人,刚开始不以为意,毕竟那时候大家还不知道沈珍珠得名讳。
后来沈珍珠越来越出名,沈珍珠这三个字也是如雷贯耳。再后来周瑾高中状元传开,一个沈珍珠周君只当是名字相同,可再来一个周瑾呢?
周君心里起疑,开始留意有关沈珍珠母子的事情。她是越听越不对劲,这怎么听怎么像她那个小气嫂子和便宜侄子。
想打听沈珍珠得事情还不容易?周君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确定,她虽然没听到她哥哥的名字,可沈珍珠,周瑾,周瑜这几人她是打听的透透的。
按耐心里的激动,周君本打算着自己一个人偷偷摸摸去。可转头一想,姜家人对她这样不好,还敢这样对她。特别是这姜老婆子周君简直恨透了她!
有什么比在自己仇人面上扬眉吐气来的痛快呢?于是周君不仅自己来了,还带着姜家一家子也来了。
她想的很好,等进了周家再借着沈珍珠得势狠狠把姜家踩到尘埃里去。
殊不知她在打算盘,姜家也在打算盘。
周瑾这番话无疑把周君的脸皮踩到脚底下,周君哪能同意?今天若是这亲认不成日后她走出去别人都会说,她是穷疯了才敢攀周家的亲戚,就算是真亲也会被说成假亲。
今天无论如何这亲也要把这亲给认成,周君心里冷笑,周瑾这小子怕不是不想认她这个姑姑吧。
至于沈珍珠她就不指望了,本来关系就不好。不踩她一脚才是网开一面了,怎么可能上赶着认亲?
影一几人就要上前驱赶她,周君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个玉佩对着周瑾的背影喊道,“周瑾,你说你不肯认我这个姑姑我也理解,毕竟你现在是大老爷哪能和我们这种人混在一起。你不认识我,你可认识我手里这个玉佩?”
周君冲他晃了晃手上的玉佩。
周瑾扭过头瞳孔微缩,他眯着眼冲周君冷笑一声。
“这玉佩你从哪里来的?”
周君把玉佩塞进怀里,“你管我?”
她说完转身就走,周瑾上前拉着她怒声道,“是不是你当初是不是你偷得?”
周瑾别的还好就是重感情,他爹在世时对他和周瑜特别好,时不时教他们读书写字,可谓父子情深。
这玉佩算的上是周家的传家宝,周瑾记得那时候逃荒周举人怕银钱不够。他动了把这玉佩死当的想法,可惜就是找不到。
为此他爹还生了一场大病,责怪自己没用传家宝都能给他弄丢,自责好久。要不然他们也一路上用不着受那么苦,都怪他!
逃荒路上周举人快不行了,死的时候都还在念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