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伯都懵了,这些欠条都是一式两份的,张家的早就丢了。
张大伯张张嘴想不认这笔钱,可这上面可有族里的长老指认过可做不得假。
孟怀远把欠条拿在手里对张大伯问道,“这欠条一事你可认?”
张大伯僵着着身上不说话,很明显。他不想认,那些欠条加起来七八张,张大伯记得最近的也就是两年前他向张家人借了二十两说是起几间屋子,赵母给了他。
其他的欠条上面借了多少他实在想不起来,按他的秉性最少的不会低于十两。
这欠条上既然有人作证,那肯定得把这作证的人传召过来。
来的人不巧,刚好那长胡子老头就在其中。
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对赵家人恨透了,要了一辈子的脸,到老了张家还闹出这么大的笑话这不是啪啪打他的脸吗?让他这块老脸往哪里放?
脖子一梗想着既然这事情得让他作证,他说道,“大人,这么久远的事情,老头子我实在记不清了。”
孟怀远见他这样子就知道这老家伙是对赵家心里有怨。
这抵赖是抵赖不了的。
孟怀远表现的十分和善,“本官理解,这年纪大了的确是忘事的很,不过老人家你是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我看这上面最近不过两年前,你一点印象都没有?你不妨认真想想?”
张老头十分淡定,想都没有想就直接挥挥手道,“大人, 草民不是不想,实在是最近几年这脑子越来越不好使,别说是两年前了,这昨天夜里吃了啥草民都记不起来。”
张老头沾沾自喜,以为这事情就这样蒙混过关。这张家日后可不得好好感谢他,他可是帮着解决了这么大一件事情。
张大伯脸色一喜,这中间作证的人都说不记得了,有欠条又怎么样?他立马道,”大人,这欠条都是赵家捏造的,当不得真。”
看热闹里的张家村人看不过去了,“姓张的你这谎话张口就来,我记得之前你家这张招娣那时候修房子的时候可是说的明明白白。你们两口子住的那间屋子可是张桂花出的钱,这事在村子里传的沸沸扬扬,咱们可都有印象。你说你不记得了骗谁呢?”
“孟大人,这张老头说的话也不可信。我们记得张家办酒的事情这老头子还去吃了酒的,他可没少在村子里吹嘘张桂花嫁了个好人家,说是赵小五出息了。竟然当上铺头,前几日喝醉了酒还说过这事情呢。那得意的神色我看不像是不记得。”
张老头扭过头去瞪着说这话的人。那人和张老头对视,半点都没有害怕的模样。
孟怀远对着王师爷说道,“上面既然有你的签字,说明老伯是会写字的。”
王师爷把纸笔放在张老头眼前说道,“老伯说不记得也好办,你只需要写下你的名讳,咱们对比一二就能知道这欠条上的字迹是不是出自你手。”
张老头愣愣看着王师爷,还能这样玩?合着张家这笔账就是跑不掉呗。
张老头再不愿意也得配合。
王师爷得了字,拿过去和契约上的名讳细细对比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张老头的确是第三方的见证人。
这笔迹走势一模一样,抵赖不了。
张大伯都快哭了,这县衙里头的套路可真多,怕是都用在他身上了。
孟怀远把手里的欠条上的金额加起来,竟然有八十两整还真是不少。
看来赵家这么些年都被张家掏的七七八八了。
张家人傻眼了,竟然有八十两?把他们卖了也没有这笔钱啊!这些年他们就是种地,打哪去找八十两还给赵家人?
这事情清晰明了,张家人抵赖也没有用。
这张招娣打人足足挨了二十大板,被打的惨叫连连。
除了张香香在外,张家几个女人多多少少都挨了几板子。这可谓是丢了大脸。
张家人这笔账张大伯实在拿不出来。
孟怀远一笑,那好办啊。拿房子抵呗,这欠条上不是说的很清楚吗?这借的钱大部分都是用在修房子上面。
孟怀远问赵母和赵小五,这样可行?
赵小五没有什么意见,这笔钱他能拿出去当初就没有做好拿回来的打算。张家那栋房子可是翻修过看着崭新崭新的,转手卖出去不说八十两,六十两还是大有人要买。他有什么不同意的。
赵母更是没有什么意见了,只要能让赵家人心里不好受,她就好受。
张大伯拿不出钱,只能被强制执行。孟怀远还挺人性化,给了张家人三天时间搬出去。
张大伯走出衙门的时候看着赵家人,眼神毒辣。赵小五可真是好样的!把他们一家人耍的团团转,房子没有了,一大家子要他们住哪里?这不是把人往死里逼吗?
张招娣被打了板子走的格外慢,心里恨赵家人更恨的是张家人,特别是张大伯今天在公堂上把她抵出来。她心里恨极了。
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