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看不出三皇子还真是好手段,不声不响养了这么多人啊。”
“也难怪秦家每年怕是没少进贡,那赵意佐的确有底气。”
“去那边看看!”
巷子口传来声音,几个官兵朝这边走来。
影一握紧手里的剑,打算决一死战。
“是周农淑人吗?”
墙头传来一声低呼。
沈珍珠抬头见是个农妇,那农妇见了她的模样赶紧道,“淑人,暂时来我家躲躲,我家有地窖。”
沈珍珠点头,那人开了门随即关上。
“跟我来。”那妇人嘴里念着什么,带几人朝一处偏僻的地方走去,刚到那边一阵恶臭扑鼻而来。
“委屈淑人了,这是我家以前藏粮食的地方,修在茅厕旁,淑人暂且忍忍。”
那妇人打开地窖的洞口,里面黑黢黢得,一股子难闻的味道从里边飘上来,也不知道这里边多久没打开过了。
沈珍珠深吸一口气,咬牙就跳了下去。
影一几人跟在后边,妇人刚把出口藏好,门口就传来一阵敲门声。
为首几个官兵手上举着火把,挨家挨户在搜查。
“怎么那么久才开门。”那人脸上神色不悦,推开那妇人径自走了进去。
妇人有些结结巴巴,“我家就我和小女二人,不敢随便开门。”
那人“哼”了一声。
朝后面挥了挥手,几个官兵就进了屋。
屋子里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显然是在翻箱倒柜。
屋子不大就三间屋子加一个茅厕,里面走出来官兵,在那人耳边低语。
“被褥是热的,应该是刚起身。屋子里没有找到可疑人。”
“那边搜了吗?”那人指着茅厕的方向,那官兵一愣,摇头。
“搜!”
妇人抱紧怀里的女儿模样明显被吓到,卷着舌头,“大……大人……那边是……茅厕。”
不用她提醒是个人都知道,那官兵进去一趟苦着个脸出来。
“大人,里边除了屎啥也没有。”
妇人不好意思把头偏向一边。
“行了,走吧。”
那人带着人去了下一家,那妇人才放软了身子。
吓死她了,还以为被发现了。
外边还是吵吵嚷嚷,妇人也不敢让沈珍珠出来,只能就着外面依稀一点火光看着那群人朝另一边走去,她才赶紧打开地窖的出口。
沈珍珠脸都成绛紫色的了,都不知道怎么形容,又臭又热还有股子潮湿味,差点没把她憋死在下边。
妇人嘴里连连道着歉,把人迎进屋里。
另一边。
大殿门紧闭景帝等人看不清外面的状况,只听声声厮杀和兵戎碰撞的声音还有宫人惊慌失措和呐喊的声音交融在一起。
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时间都凝固了。
赵意佐从外面推门而入,一股血腥扑面而来。
外面的尸体交叠在一起,大殿外的青砖石上血迹斑斑。
“殿下,判者已全部绞杀。”
景帝听着声音有些耳熟,抬眼一看随后发出声声冷笑。
“畜生,你竟敢私养军队。那蓝家是个什么东西你不知道?与虎谋皮,迟早得遭报应。”
三皇子一声冷笑。
“总比日日被父皇你打压来的好,不管是谁只要能助本殿下登基,他就是本殿下的恩人,是开国元勋!”
景帝猩红着眼,嘴角流出一丝血迹。
“父皇,这京城已在儿臣把控之中,不论是谁也翻不起浪花。”
“父皇你若是识趣,赶紧把机关打开,儿臣登基后定然追封你为太上皇。”
景帝一声不吭,始终不肯打开机关,赵意佐的好脾气也被磨光,他阴恻恻的说。
“父皇,儿臣知道您心系百姓。您看看外面是什么?”
景帝打眼看去,外边跪着的都是些大臣的内眷,有老有少。
赵意佐用手帕擦擦手上未干的血迹,笑意吟吟道。
“父皇若是不打开机关,过一盏茶的功夫本殿下就杀一人,直到父皇把机关打开为止。”
大殿内许多大臣挪动着身子,眼泪滴滴答答流。
这里边也有他们的家眷。
“父皇,您可考虑好了?一盏茶的功夫马上就到了。”
孟安国怒瞪赵意佐,这招釜底抽薪用的可真不错。
救这群人国玺被拿走,赵意佐一旦拿了国玺必定会祭宗庙,到时候真的就改朝换代了。
不救这群人那日后还怎么和朝中大臣打交道?日后相处总有一道鸿沟拦在面前,怎么可能还像以前一般尽心尽力为景帝办事?
赵意佐这招简直杀人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