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农恭人,五五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了。”战修远沉吟道。
“哦。”
沈珍珠礼貌性躬了躬身。
“阁下怕是忘了,这笔生意不是我非要做呢。”
沈珍珠心里一个冷哼。
上赶着找老娘,还敢给老娘谈条件,真当自己是颗蒜了?
看把你给美得。
战修远轻笑出声。
“果然不同凡响。”
“既然周农恭人说四六,那就四六分。”
言下之意他已经是让步了。
沈珍珠还有点后悔,早知道说三七分了,这人一看就是个奸商,日后和他交易可得上点心才行,别给他麻了自己还蒙在鼓里。
战修远是有备而来,见她松口一旁的小厮立马准备纸笔墨砚。
沈珍珠把契约拿在手里反复看了四五遍最后让他加了句。
“运输过程中有任何损坏全由乙方一力承担,与甲方无关。”
“周农淑人还真是一点亏都不吃。”
战修远把这句话加上去,俩人按了手印这契约也算是正式生效。
战修远胃口可不小,第一批就直接定了十万块香皂,就连定金也给她准备了。
沈珍珠没推脱很痛快收下钱,脸上表情算是好看了些。
那小厮看着沈珍珠走远的背影说,“殿下,您为何不提这水泥路和精盐制造?”
战修远看了眼他,“饭得一口口吃,你急什么?”
沈珍珠越来越忙了,她让人给周家村去了封信,香皂工坊得扩建,还得多招人来加工加点才行。
……
景帝已经晾了战圣国使者大半个月了,今天总算接见了。
若是以前景帝不会,可如今他有了底气,自然也得让这些人尝尝被冷落的日子,早知道他们大景朝的使者去了战圣国遭受的可都是这些待遇。
景帝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这种宴会自然少不了推杯换盏,周瑾作为皇帝最近的新宠,特地被准许进宫陪同。
沈珍珠倒是没去,她一个命妇自然没有什么身份接见这些使者,她没去自然不知道战修远就是战圣国三皇子。
不,应该是王爷。
歌舞升平,言笑晏晏。
景帝端坐在上方脸上笑的灿烂,那笑意并不达眼底。
“前几年来大景朝街上还是破破烂烂,如今再看真是焕然一新啊。”
跟在战修远身边的使臣大着舌头说道。
战修远冷笑一声,他的好皇兄都是挑的些什么人?
就这样不被人轰出去就不错了。
景帝倒是没什么反应,他好歹一国之君不至于和个使臣这般斤斤计较。
坐在对面的魏长风倒是冷下脸,“那可这是辛苦使者大人踏足我们大景朝了。”
那使者僵笑一下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打着哈哈调笑过去。
气氛倒是一下冷了场。
战修远叹了口气,端起酒杯朝景帝和太子示意。
“陛下,想必陛下已然收到我国的文书,在下来此只为一件事。”
“战圣国和大景朝常年小打小闹不断,终归有些许摩擦,想必陛下常为此苦恼。”
“若是大景朝把嫡公主嫁与战圣国,这些小打小闹就可以避免,这种对两国交好的事何乐而不为?”
“陛下尽管放心,嫡公主嫁过去以后定然会收到最尊贵的待遇。”
景帝捏着酒杯,骨节泛白。
“王爷怕是得失望了,这嫡公主已有婚配,怕是不能嫁过去。”
战修远扫了眼不远处的永安公主笑道,“不过是一虚名而已,既没入族谱,又没跪拜天地,我们战圣国开放的很不在意这些细节。”
永安公主,“……”
她就知道会这样。
这人怕是盯上她了,她就算躲得了一时也躲不了一世。
“怎么不算?我已与永安公主交换庚贴,永安公主就是我魏府之人,日后是要嫁与我为正妻的。”
魏长风站起来面露不善。
好歹永安公主是他名义上未婚妻,这样当他的面撬他的墙角把他放在哪了?
“听闻,大理寺少卿有一青梅竹马,早些年就已经互定终生,周大人这是要坐享齐人之美?”
“此事就用不着王爷操心,这是魏某的私事。”
“我们大景朝可没有那种陋习,兄长过世嫂嫂还可以改嫁给弟弟的,在我们大景朝可是闻所未闻。”
“永安公主乃我国嫡公主,嫁去战圣国已然是自降身价,难不成日后这种陋习还想延续在永安公主身上吗?”
战修远,“……”
不得不说,大理寺少卿你可真是伶牙俐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