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珍珠想了会道,“店面最好开在学堂附近,位置要当街,最好离学院近一点。”
“不知道王公公打算售价几何?”
当她问出这句话王公公就笑了。
“周孺人,你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上不起学吗?”
“纸贵。”沈珍珠毫不犹豫道。
“是啊,太子殿下曾向圣上进言说,纸张太贵,天下学子有多少人因为没钱买不起纸笔墨纸砚,从而被迫退学,其中不乏有很多才识的学子,若是纸张没有那么贵,那他们日后定能为朝堂效力。”
“圣上也知道,可想实现此事何其困难,就算是圣上也是有心无力。”
大景朝造纸技术还没那么成熟,所以每年造出来的纸张有限,导致纸张贵的离谱,纸张贵书本就更贵,从而跟着的学费贵。
很多家庭一大家子供一个学子去学堂都非常吃力,很多学子都会选择一边学习一边抄书来补贴家用,这已经是非常普遍的现象的,像这几年因为边疆开战导致国库空虚,朝堂已经有两年没有开科举了。
王公公叹了口气,“圣上也整夜整夜睡不着,朝堂没有新人,都是一群老狐狸,其中还有些利益熏心之辈,多少次圣上都想把这群人杀了,但牵一发而动全身,这群人现在杀了有什么用?他们就像那地里的韭菜,割了一茬还有一茬,这种事情得从根源上解决问题才行。”
王公公像是陷入回忆,也不管她有没有听,在那自言自语。
站在院子里的周瑾听见这话捏紧了拳头,他希望自己能够变得强大,保护他的家人,而不是每次遇见危机都是娘一个人挡在前面。
“你看我一说就说多了。”王公公笑了句。
“公公既能对我说这话,想来陛下是信任我的,日后回京还望公公转告陛下,我周沈氏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孺人,但定会尽全力支持太子殿下。”
沈珍珠哪会听不懂王公公话里的意思,这是想让她明确表示她是站在哪边的。
单看王公公这架势她也没得选,好像她下一句说的不愿意,王公公马上就会一刀了结她一样,还是那种脸上带着笑。
她终于明白那知府为什么那么害怕这王公公了,就像她现在的感觉一样,心里毛毛的。
吃过晚饭王公公也没久留而是回了玉山镇,主要还是她家没地住,影二倒是留了下来,和齐冈两个挤一挤也能凑合。
卯时。(早上五点)
赵小六就带着几十个衙役和周老根等人去了杨家村。
走过去天色已然大亮,杨家村村口有人在给那群流民派发早餐,赵小六走看了眼说是粥还不如说是水,里面的米粒少的可怜,清澈见底。
打粥的村民一见有官差过来便马上让人去通知了村长。
“赵捕头,您来了?”杨建国脸上堆着笑容一路小跑过来道。
“你们村怎么回事?官府不是派发了赈灾粮吗?怎么一早上就喝这个清的见底的水?这吃不饱哪来的力气干活?”赵小六怒从心头起。
他没想到这杨村长还敢吞赈灾粮,简直狗胆包天呐。
赵小六声音不小,他这一声吼让许多人都看了过来。
杨建国见情况不对赶紧把他拉到一边道,“赵捕头,昨天不是给您银子喝酒了吗?您看您怎么翻脸不认人呢?您要是觉得不够,改明儿我在村子里凑一凑,您看这事您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用太较真了吧。”
杨建国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容,心里不停的骂娘,这群官差真踏马不好打发,一天不到三两银子就用完了?这没钱了又来找麻烦了?心里不停破口大骂,脸上却不得不堆满讨好的笑容。
赵小六一听这话就笑了,这又是想贿赂他?行啊,那正好人赃俱获。
果不其然,杨建国又掏出一个布袋,悄摸摸的递到他手里。
“捕头大人,这已经是草民家中所有的积蓄了,您别嫌少。”
赵小六握着手里的布袋掂了掂,还真不少。
“大胆,竟然敢贿赂本捕头!”赵小六一声大喝。
杨建国傻眼了,这是什么情况?这赵捕头怎么拿了钱还翻脸不认人啊?
“赵捕头,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可别冤枉草民,草民哪来的钱贿赂你啊。”
杨建国又不傻,众目睽睽之下打死都不能承认此事,若真的被有心人听见捅到县令大人那里去,他可少不了一顿牢狱之灾。
“不是你贿赂本大人,那这银钱作何解释?”赵小六举着手里的布袋道。
“大人,你可不能冤枉老实人呐,这钱肯定不是草民的,大人你莫不是弄错了?”
杨建国心在滴血,咬牙切齿道。
“哦?那这钱袋子怎么来的?莫不是本捕头财运亨通这钱袋子能长腿自己跑过来?杨建国你再仔细瞧瞧。这钱袋子当真不是你的?”赵小六举着手里的钱袋子大声道。
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