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单于”传令兵失魂落魄的撞进中均大帐,跪在刘髦身前,环顾一众各部首领,支支吾吾了半晌:“汉人主将要见您。”
“不见,让他滚!传令全军,加速行军!再往前五十里,就还有五十里!前面就是马邑了!!!”
刘髦疯了般的乱吼乱叫道:“都怪你们这些废物,若不驻留一口气冲到马邑,何至今夜惨败,战损呢,战损统计出来了吗?还有能战之兵几何?”
传令兵使劲摇头,外面兵荒马乱的,他们作为战败一方,逃命都来不及,哪有时间统计伤亡。
踏!~踏!~踏!~
沉重的步伐自帐外响起。
每走动一步还连带着盔甲上的金属配饰敲击的哗啦啦在响。
冉闵、许贯盔甲上挂着结痂的血块,就像是幽冥的阴兵,率先入帐,一左一右拉住门帐。
接着,一支沾满了鲜血的靴子映入眼帘。
张武低头入内,将晋武战枪扎在门口位置,按住腰间倚天剑,在众人的注视下跨步入内。
沉默中走上主位。
刘髦以为张武是来杀他的,吓得直接从座位上滚落下来,使劲往后缩。
反观张武,行至主位之后并无继续向前,一抛身后长袍大马金刀座下。
胡人们也不尽是傻子。
很多人一眼便看出了张武在魏军中的主导地位,甚至连大名鼎鼎的冉贼在其面前连就坐的资格都没有。
“这这位将军,不知如何称呼?”
“张武。”
张武??!
!
仅一名出,帐中端坐者无,下意识的全部站立起来。
惊异者有之,难以置信者有之,更多的人则是在张武亲口确定这个名姓之后,不可抑制的打起来摆子,望着那个男人默默留下了眼泪,便是哭也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飞鹰旗之主、草原恶鬼、天狼王之敌、血腥刽子手。
时间,并未冲散五胡后裔对这个名字的恐惧。
更是因为时间的发酵,是恐惧更甚。
草原上,稍年长者仍旧会在族中男子成年之际对他们献上最美好的祝福
——此生不遇飞鹰旗。
小一点的不听话时,父母便会在夜半时分给他们讲述草原恶鬼的故事。
张武,
不仅仅只是镇压了一个时代的胡人,更是打碎了他们骨气、骄傲。
他们有家不能回,兵强马壮时还要忍受着塞北草原上的寒冷、饥饿。
甚至在所有人认为那人应该死了之后的二十年后,才有稍微胆大的胡人南下试探。
如今,他却又回来了!
就像是阴魂不散的恶鬼,上天专门派来惩治他们的恶鬼。
张武难免觉得有些好笑。
一众胡人首领在他面前,就像是做错了事在老师面前瑟瑟发抖的小学生。
顺手冲着身后角落中的刘髦招招手。
一代胡人大单于,惶惶如丧家之犬般,四肢触地怕了过来。
张武一把拎住刘髦后颈提在手里,空处一手冲其余众人伸出二指。
“两个选择。”
“一,我现在就将你们尽数杀光,以绝后患
。”
听到这话,很多人如刘髦一般跪了下去。
强撑直立者,也不过是想让自己看起来死得有些骨气罢了。
对于他们这点微小的愿望,张武自然也没有那么小气。
随意招招手,冉闵、许贯出。将帐中直立者尽数砍翻。
“相信现在活着的,应该很愿意听听你们的第二个选择。”
苟活者疯狂点头。
“收拢残兵,向函谷关方向去,一路上老实安分些。”张武伸手点点自己的双眸:“我会一直看着你们的。”
“你叫刘髦是吧?”
刘髦已经哭了,被这样一个人提溜在手里,没有直接被吓死,他都有点佩服自己的胆略了。
哽咽着道:“将军,别杀我,我愿降,愿意投降啊!!!”
“哭什么,你做的不错,好好听话,我会保证你一直是胡人的大单于。”
“谢谢,谢谢,谢谢将军。”
“很好。”
张武撒开刘髦,任由其跌落在地上,起身拍拍手掌。
在众人刚要松下一口气去时,张武恰好行至帐前,抓起晋武枪抡圆一周,划开了帐篷顶端的同时,枪尖平拍,重重击在地上。
轰隆!!~~
全力一击的张武力量何等强悍。
一瞬之内,地面猛的颤了一颤,支撑帐篷的立柱呈颗粒状碎裂滚落,震荡开来的距离掀起的巨大灰尘将立足不稳的胡人吹倒一地。
待他们从地上爬起来时,眼前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