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表这边心里痒痒的,不知道如何再问的时候,大殿上又生了新的幺蛾子。
只见一美妇,华楚锦缎大红裙,步态荦荦生媚骨。怀中还抱着三四岁的稚子,由后堂出来。
走到刘表身前放开孩童作福礼。
稚子眼中原本噙着泪珠,见到刘表倒是喜笑颜开,张开小短腿使劲跑了过去。
“爹爹爹。”
刘表先是抱起幼子,然后嗔了女子一眼后,便老怀安慰的逗弄孩童。
张武瞧的却是一愣一愣的。
老夫少妻?
这女子不会是蔡瑁的姐姐吧,怎么瞧着比蔡瑁还要年轻?
还有这刘表也是没谁了,在封建礼教如此严苛的东汉,竟于客宴上逗弄幼子。
曹昂小时候是怎样一番光景张武不清楚,但是张武可没少见过曹老板是怎么教育曹丕的。
那从来都是一副不苟言笑的严肃模样,动辄打骂,厉害的时候还上鞭子。
顽皮如曹丕,在他爹面前连个大气都不敢出,况且曹丕最多也就比这刘琮大个一两岁吧。
倒不是说曹老板就不爱护自己的儿子了,只是刘表这般表现,绝对是超出爱护的范畴之外了。
荆州文武皆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显然以前这种事也没少见。
“夫君,你瞧琮儿额头。”蔡夫人冷冷的开口。
刘表闻言,掀开刘琮的发髻一瞧,便能看到一个鹌鹑蛋大的小红包。不悦道:“你怎这番粗心,他才多大点,若是磕坏了可如何
是好?”
“夫君训责好没道理,琮儿分明是和大公子玩耍的时候磕到的,我能怎般说?”
“来了来了,又来了!刘琦素来忠厚老实,绝无可能做出伤害幼弟之事!”刘表有些怒了。
这愚妇就不能寻个没人的时候说起这些吗,家丑外扬平白让外人瞧了笑话。
可他压根没想过,自己这个枕边人是愚妇吗?
答案显然是不。
天下大事蔡夫人不晓得,但是后宅里的那些勾心斗角,大家族出生的她,不要太炉火纯青。
一个眼神向着蔡瑁瞟下去。
“主公!”只见蔡瑁痛呼一声直接起身,‘悲愤’的说道:“那大公子欺负家姐、二公子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况且他拖着个病躯
不去江夏上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莫非主公就真的忍心看着二公子被这般欺负?”
“德珪何意?我说了不是刘琦所为,就定然不是刘琦所为!此事休提,我有些乏了,各位客人就散了吧。”
生出这种事端,刘表脸上无光,也没了心情关心荀彧到底为何出使荆州了,当即就要离席。
“刘荆州慢来,本候有话要说。”
“哦?冠军侯请言。”
张武放下酒盏,望向刘表缓缓开口:“大汉丞相征辟刘琦为西曹掾,既然家中生了这般事,刚好,你便令你那大公子随我去许昌
赴任吧。”
放任刘琦去江夏送死,还不如握在曹操手里。
如果到时候蔡瑁真敢整些幺蛾子出来,不是还能扶植一个傀儡大公子吗?
反正这刘表也没几年好活了,没了刘琦这个威胁在旁,说不定哪天他就要被那貌美心恶的蔡夫人灌了药。
想到灌药。
再瞧蔡夫人之时,张武突然想到了潘金莲,忍不住轻笑了两声。
荀彧也是不解,向张武投去一个疑惑的眼神。
丞相分明连刘表都瞧不起,还能征辟他儿子?
张武只当没看到。
刘表沉默半晌:“可有丞相金印?”
张武不屑笑笑:“西曹掾,秩比四百石的小官,你竟然我问要丞相金印?你是当我岳父金印不值钱,还是当我张武骗你玩?”
蔡瑁找准机会,立马接腔“主公!冠军侯位高权重,岂会在这种事上胡说,便是让大公子收拾一番,去许昌上任也好。”
刘表长叹口气,挥挥手拒绝:“丞相的心意我心领了,至于刘琦,身体孱弱不能就任,还请丞相另请高明吧。”
张武也不反驳,冲着蔡瑁笑笑后就继续饮酒,但大堂之上却直接炸开了锅。
“主公!不可啊,曹丞相那边可是代表着天子,如何轻易拒之?”
“是啊主公,大公子以受不得江夏潮气为由推脱上任,但那许昌临近北方,天气干燥,去了还可养养身子。”
堂上越来越乱,一干文武纷纷进言。
理由是千奇百怪,意思就只有一个:刘琦必须应征。
三大家族同气连枝,最后就连蒯越都开口了:“主公年轻时不也是游离四方,终回荆州成就一番功名?若大公子无此资历,恐难
继承主公官爵啊。”
坐席上,也就只有蒯良摇头轻叹,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