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玉卿扭头看向我,我却突然挪开了眼眸,自顾自地吃着水果。
从进门开始,我就享受到了胡家人对我的帝王级待遇。
我正沉浸在回家的喜悦中,可不敢忤逆大姐。
于是我很“识大体”的示意让他跪吧!
反正是跪自家大姐,不丢人!
胡玉卿朝我投来一记‘月月你变了’的哀怨眼神,噗通一声双膝跪下。
见状,胡涂涂露出了释然的表情,开口教训道:“你说你,也老大不小了,还是一家之主,做事为什么那么莽撞,你可知这些天,我们胡家上上下下到处为你奔走,我们就算了,但是新月,她知道她为你做了什么吗?”
“为了救你,新月以身犯险,答应嫁给九幽神君!”
“一个女子不顾名节,用自己的性命来换你,你怎么对得起她……”
胡涂涂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她激动地拿起身旁的戒尺,啪啪地抽在了胡玉卿的背上。
我顿时就坐不住了,刚要起身去拦,就被胡悠然给按住了。
“弟妹或许不太了解大姐的脾气,她就是个活火山,脾气来得快也去得快,这个节骨眼上,你替六弟求情,只会适得其反,让她更窝火,打得更加凶残。”
我吓得浑身一激灵,还好四哥及时劝住了我,不然就真的害了胡玉卿。
“放心吧,大姐从小就训人,已经打出经验了,这阵仗也就是看着大,听着响亮,实则根本就没伤筋动骨。”胡若尘语气轻松地道。
刚说完,我就听到胡涂涂那狠厉的低吼声。
“这一下,是打你不是个男人,让是新月担惊受怕,身陷险境。”
“这一下,是打你不把我们当做家人,害我们到处奔走,食不下咽,夜不能寝。”
“这一下,是打你身为家主却以身试险,不顾全族的安危。”
“这一下,是打你不顾惜自己的性命,枉为爹娘的儿子……”
……
胡涂涂每打一下都会有一个理由,打得胡玉卿的后背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见她有一棍子要下去,我终究还是不忍心,指尖飞出了几根痋丝,牢牢控住了戒尺。
“大姐,其实……其实他并没有瞒着我们,他离开时给我留了纸条,就放在梳妆台上,却莫名其妙地不见了。”我说道。
胡涂涂的手悬在半空中,惊诧地瞪大双目:“真的?”
胡玉卿这时缓缓地抬起头来,一双猩红的眼眸中,写满了隐忍:“是真的,我写了字条留下,告诉月月不必惊慌,静待我的归来。”
为什么只留下字条给我,却不给胡家的人?
胡玉卿说:“我知道你会担心我,于是给你留下了一颗定心丸,一旦你不慌不忙,沉寂不动,大姐他们心中自然会有数,可是,那张字条被人给藏了起来。”
闻言,胡涂涂勃然大怒,将手中的戒尺捏得嘎吱作响。
“是谁做的,主动站出来,我还能给你一个全尸,本姑奶奶给了你机会,如果你不珍惜,被我查出来,那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她身为主母的杀伐果断立刻上线,不怒自威地目光一一扫视着面前的人。
她的眼神又凶又犀利,被这冷锐的目光扫过,就像是被一块冰给冻了一下,浑身直泛哆嗦。
周围的空气安静极了,静得掉根针都能听到,大家各自屏气凝神,眼观鼻鼻观心地站立着。
见没人承认,胡涂涂冷哼一声:“你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她弯下腰扶起了胡玉卿:“小六,还是你来说吧!”
胡玉卿吃痛地皱了皱眉,很快就挺直了身板,身后的伤口和衣服肉眼可见地愈合起来,眨眼就恢复如初。
“我所用那张纸条,是北海的产物,莬神木特制而成,但凡碰过的人,手上都会沾染到莬神木的仙气,一年半载都不会散去,但这莬神木最怕的就是盐,只要过一道盐水,我们便自有分晓。”
胡玉卿说完,就让福伯打了一盆水过来,当着大家的面加了一包盐巴。
所有人都静静地看着,大气都不敢出。
只有我恍然大悟,原来,胡玉卿搁这儿准备了一场大戏呢!
难怪他那么有自信,能揪出那个偷拿之人。
该不会连胡涂涂那场打戏,也是他刻意安排的苦肉计吧!
我感觉自己猜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如果这是真的,那胡玉卿对自己也太狠了!
很快,一切都准备就绪。
胡涂涂袖子一撸,以身做表率:“我先来吧!”
她一边说一边把双手浸入了盐水里,放置了几秒后捞起来,双手正反面朝我们展示了一下。
紧接着就是大姐夫白景钰。
这个不苟言笑的男人,也紧随在大姐身后,浸泡着双手,随后也依葫芦画瓢地展示双手。
很快,胡若尘、白萌萌、胡悠然都浸泡过了,大家都没什么问题,接着就是福伯。
我看着测试过的人越来越多,留下的人越来越少,不由得心里开始犯嘀咕,难道这人不是家贼?
自从福伯之后,就轮到家里的婢女等人了,其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