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山白也难得地红了红脸,耍赖道:“……不管,我也要喝杏酥饮。”
方昳澄愣了愣,然后便笑出了声。
“好吧,那我让小厨房给你做。”
“诶,等一下,”顾山白急了急,“给皇上喝的也是小厨房做的?”
方昳澄说得理所当然,“是啊。”
顾山白笑得越发灿烂,“我为娘娘办了那么多事,还不值得娘娘亲手做一碗杏酥饮吗?”
方昳澄就从未见过他这么大胆又无赖的人。
但还是无奈地笑道:“好哇,给你做!”
这时已经很晚了,凤禧宫的下人已经休息,顾山白要喝方昳澄亲手做的,她就没叫醒小厨房的厨师。
而是自己打开门点了灯。
已经很久很久没做过了,亲自起炉灶时火没点着,还差点烫伤了手。
顾山白连忙跑过去拉开她,牵着手上上下下检查了好几遍,看着没有烫伤才松了一口气。
“还是我来吧,你就在旁边教我怎么做好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炉火点着。
方昳澄心中微暖,笑了笑,“国师是要偷我手艺吗?”
之后便是顾山白做,方昳澄指挥。
后来没危险的步骤方昳澄也会上手,毕竟从前做了好多年了,即使很长时间没做过荒废了,也能很快捡起来。
她搓着杏仁洗净,顾山白泡着甘草又用热水抄了抄。
在砂锅里放了冰糖炒化微焦,然后放入杏仁和少量牛乳,一边加热,一边用捣杵将杏仁杵烂出浆,等杏仁和焦糖香弥漫,再放入一碗牛乳和甘草盖上盖子闷煮,有甘草清香时方可关火,过滤盛到碗里,再加少许蜂蜜。
方昳澄做的是两碗的量,自己一碗,顾山白一碗。
她好久没做,如今再做也想尝尝做出来有没有变味。
感觉味道和之前一样没有太大变化,只是蜂蜜相比从前放的少了一些,蜜味淡了,喝起来杏仁原本的味道更浓郁些,清爽绵密。
顾山白喝了也忍不住赞叹,“皇后娘娘亲做的杏酥饮果然好喝,以后要是能尝喝到就更好了。”
一边说着一边用温润的眉眼看着方昳澄,对着她意味不明的笑着。
方昳澄也觉得哭笑不得,他这么说倒像是赖上她了。
等两人享受完了,顾山白从怀里掏出那张信。
上面写着大商皇后也就是秦淮初母后现在的处境。
她是大商平定侯嫡女,和大商现任皇帝也是从小青梅竹马,自从他登基起,就和她琴瑟和鸣,十分相爱,在大商一直是一段佳话。
秦淮初出生后就是太子,他是带着大商所有臣民的爱和期待出生的,一直被捧在手心里长到四岁,本以为可以一直平安顺遂地成年继位,却天不遂人愿。
秦淮初四岁时,商皇在微服出巡时捡了一个孤女,孤女长得极其貌美,他颇为心动带回宫中封为妍妃,从那后他便独宠妍妃,疏远皇后。
秦淮初五岁时,皇后突然发了一场恶疾,捡回了一条命,却永远不能站起来了。
从那后,皇后和秦淮初在皇宫过得尤为艰难,秦淮初六岁时的年节不久,太医说妍妃已经怀孕两个多月,当年九月就生了一对龙凤胎。
后来大商兵败于天齐,签订止战条约,需要送一位质子来天齐。
商皇一开始是很纠结的,但是不知什么人和他说了什么,他就立马将秦淮初封为质子送到了天齐,那年秦淮初才七岁。
皇后本来就身子不好,儿子被送走更是伤心过度,但也一直坚持着,希望有一天秦淮初能回到大商与他团聚。
但三年前大商欲再次侵犯天齐,皇后念着在天齐的儿子,怕秦淮初有意外,她的母家便极力反对,但商皇充耳不闻,出兵天齐,还将皇后母家软禁,废了皇后将她打入冷宫,又过不久封了妍妃为皇后。
信上所说,秦淮初母后得现状就是,在冷宫性命无虞,但实在担心身在异国的儿子和一直被软禁的母家,所以每日郁郁寡欢,身体状况很不好。
方昳澄看完信,眉头紧皱,竟觉得感同身受,但至少如今性命无虞。
现下应当极力护住她的安危。
方昳澄当即回了殿内,在书桌前写了一封信,再让顾山白的手下亲自送到她的手中。
顾山白没有看,但还是有些好奇,“写了什么?”
“告知她秦淮初现如今在天齐的近况,让她知道他过得很好,让她不必担心,保重身体,明日我会让秦淮初亲笔再写一封,你再送过去,千万不要让别人发现。”
说完方昳澄就顿了顿。
冷宫那种情况恐怕是有心保重自己身体也无能为力。
她又拿了一张纸写了一封信给皇后母家岳家。
让岳家派人去大商涿州找一个叫明萝的江湖游医,说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