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虽然美丽。
但不长久。
烟火散尽,玉姣就缓缓地,将自己的手,从萧宁远的衣袖之中收了回来。
萧宁远手中一空的同时,便觉得心中也一空。
宫宴至此结束。
众人可以归家了。
回去的路上,凡是碰到萧宁远的人,都要对萧宁远说上一声:“萧侯爷,恭喜了。”
“陛下选在今天这个日子,敕封侯爷,可见陛下对侯爷的看重。”
“以后萧侯爷可要多多关照。”
萧宁远微笑着一一回应,嘴上说着:“承蒙陛下厚爱,萧某以后一定尽心尽力,报效陛下。”
因萧宁远同人寒暄,就慢了几分。
等到宫门口的时候,便听说萧老夫人倦了,已经先行回府的消息。
此处,只剩下萧宁远以及萧宁远的姬妾。
萧宁远便带着众人回府。
上马车的时候,还有不少同僚,玉姣只能继续和白侧夫人同车。
白侧夫人一改往日的娴静,主动对着玉姣开口道:“玉姣妹妹,今日……心中的滋味怕是不好受吧?”
玉姣没想到白侧夫人会开口说这个。
便道:“白姐姐说笑了,我为何会觉得不好受?”
白侧夫人笑了起来:“平妻之位,落入我手,你心中没有不快吗?”
玉姣笑了笑:“白姐姐想怎么想,便可以怎么想。”
她也算是看明白了。
白岁兰如今得偿所愿,风光无两,自然是忍不住的,露出了她的狐狸尾巴了。
现如今,面对她的时候,似乎已经不打算伪装了。
不过这样也好。
人若张狂一些,才好对付。
回府后。
按照惯例……或者是别府的规矩,众人还要在一起守岁。
谁知道,等着萧宁远领着大家到了慈心院的时候。
慈心院的管事嬷嬷,便出来传话了:“主君,老夫人说她累了,想要歇着了,请侯爷自行去休息吧。”
话虽然是这样说着的。
但玉姣站在慈心院的门口。
分明就瞧见,老夫人的屋内灯火通明。
甚至隐隐约约,有说话的声音。
听着,好像是萧宁轩和萧婉都在此处。
萧宁远站在慈心院的门口,对着慈心院里面行礼,接着对着周嬷嬷说道:“有劳周嬷嬷转告母亲,就说宁远祝她新岁安康。”
说完,萧宁远便带着众人回了东苑。
“主君,不如我们把东苑的姐妹们都喊在一处,热闹一下?”薛玉容提议道。
萧宁远点了点头,看向薛玉容吩咐着:“这件事便由你来安排。”
薛玉容听了这话顿时心花怒放了起来。
主君虽然要抬那白岁兰为平妻了,但主君对自己应是有愧疚的,否则,也不可能让自己来安排这件事。
毕竟……早前的时候,主君根本就不允许,她插手府上的大事小事,早就把所有的权力,交给了玉姣。
薛玉容当下就吩咐了下去:“去请大家都到琴瑟院来。”
“主君……琴……”
话还没说完。
薛玉容便见萧宁远,已经伸手拉住了玉姣的手腕,带着玉姣往外走去。
“主……君?”薛玉容愣了愣。
此时她算是明白了,为何萧宁远要将此事,吩咐给她。
因为萧宁远根本就没打算在府上和大家一起守岁!瞧着这样子,却不知道要带玉姣去何处。
薛玉容的心中顿时如针扎一样的疼。
但很快,薛玉容就将目光落在了白侧夫人的身上,浅笑着说道:“岁兰妹妹,我们一起去守岁吧。”
“我们自是比不得玉姣妹妹得宠的,想来主君今日,要单独陪着玉姣妹妹了……反正日日都是如此,也不差今日。”薛玉容继续道。
白岁兰神色淡淡:“多谢大夫人好意,只是我这身体不适,就先回去休息了。”
一时间,此处只剩下了薛玉容和几个丫鬟了。
翠珠小声问道:“夫人,我们还去请人吗?”
“请什么情?还嫌不够丢人现眼的吗?”薛玉容黑着脸说道。
今天这个年,她过的万分不舒心,此时只想着回去蒙头睡一觉。
玉姣被萧宁远拉到了马车上,直到无水街上。
今天除岁迎新。
没有宵禁。
路上行人如织。
萧宁远拉着玉姣,走到了无水桥上,看着桥下的人来人往。
萧宁远不说话,只是将玉姣的手拉紧了一些。
玉姣将肩膀靠在萧宁远的身上,轻声道:“主君,你若是觉得难过,便说出来。”
今日在慈心院外的那一幕。
旁人或许没看出来什么,但玉姣却察觉到不对劲了。
老夫人怎能偏心的如此明显?
明显到,若不是她没有证据,她都要怀疑,萧宁远不是老夫人亲子了!
萧宁远看向玉姣,并未言语。
玉姣笑了笑:“主君可以和妾说心事,妾保证,不会泄露半个字。”
就在玉姣觉得,萧宁远不会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