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柳曼丽之前也在医院帮护工。
当然护工只是幌子,她的专业是骗有钱老男人的钱,被家属发现咬死是她护理得好,对方非要给她的。
被医院赶走,史红梅才来女承母业,所以当中有什么弯弯绕休想欺瞒她。
早司空见惯,史红星淡定地吃着鸡蛋灌饼,仿佛另一个世界的神仙。
“嘘。”史荣贵手指压在唇上示意小声,阴着脸低喝,“一起出门,我们送红星去学校,你去医院换成晚班。”
史红梅眼泪汪汪,揉着被柳曼丽揪痛的头皮:“知道了。”
听到这家子关门出去的声音,姜宴迅速从房间出来,凑在窗边看。
距离养父母出事的时间过一天就近一天,她心急如焚,恨不能现在就朝南省走。
可手上没钱,到南省连自己生活都成问题,如何帮助两位老人?
那夫妻今天不拿户口册带她去街道办报名下乡的原因,她心里门清。
正好将计就计,从他们身上找钱。
一个小时后,医院后门,柳曼丽手指戳在史红梅脑门上骂:“下做不要脸的东西,换个班磨蹭到这时候,你是不是想死?”
史红梅忍着痛:“病人家属说,晚上他们自己会守,我如果白天不能守就算了,出这么多钱不愁找不到护工,爸妈你们这如果不是什么急事,我还是去上白班吧?”
亲爹妈偷鸡摸狗在社会上混,实在混不下去亲爹才会去码头扛大包,亲妈去扫大街倒泔水,所有指望都在弟弟史红星身上。
但他们绝不会拖累心肝宝贝儿子,提高社会地位的敲门砖都在女儿身上。
姜宴没让他们如意,就要让她委身给连朱科长都不如的男人身上了。
所以,她宁愿跟肺痨呆在一起,也不想跟着他们去。
“你再给老娘说一声?”柳曼丽要打,史荣贵拉住,呵一声,“你不想跟着我们去就算了,这次护理肺痨的钱也不用交给你妈,自己拿去置办下乡的东西吧。”说着就要走。
脑袋嗡的一声,史红梅跳上前抓住史荣贵胳膊:“爸!我下什么乡?不是说一家有一个人下乡就行了?姜宴已经答应下乡,我为什么还要下乡?”
她前不久护理过的一个女人是下乡返城知青,在农村下田插秧,被蚂蝗叮了一口,小腿萎缩成残疾,这辈子都嫁不了好人家。
“你再叫大声点让全世界都听到。”
史荣贵一声喝,史红梅不敢再高声,流着眼泪小声求:“爸,求求你,只要不让我下乡,让我做什么都行。”
史荣贵和柳曼丽对对眼神,清清嗓子道:“我能让你不下乡,但,孙调度的儿子你嫁不嫁了?”
史红梅心里一阵气苦。
果然被她猜中了。
孙调度的儿子思想开小差,自己没把吊车开到梯子处停靠,有本事打开吊车门就朝外走,一脚踩空跌成半身不遂,她嫁过去就得守一辈子活寡。
“爸,要不,要不你把我说给朱科长好了?”
朱科长好歹能行人事,还能把她安排去坐办公室。
史荣贵冷笑:“姓朱的要是看得上你,还会有昨天那一出?你不嫁孙调度的儿子就算,回家收拾东西等着下乡吧。”
“我嫁!”史红梅呜呜哭。
嫁给半身不遂在城里也比去农村受苦好。
“那好。”史荣贵左右看看无人,“你跟我们去户籍处,就说你是姜宴,等把她名字落在我家户口本上,她拿着户口本去报名下乡,你就不用去了。”
史红梅奇怪:“你不是说过,姜宴一来咱家,你就把她名字落咱家户口本上了?”
她好歹知道户籍处和派出所是一家,去那冒名顶替,被发现怎么办?
“闭嘴!你就说你去不去代她办落户吧?不去你就等着下乡!”
史红梅没得选,一家三口来到户籍处,排队轮到他们,史荣贵让史红梅坐在凳子上,他和柳曼丽一左一右护卫一样站着。
柜台里的工作人员一一翻看资料发问,史荣贵这个户主答得滴水不漏,再加上柳曼丽这个亲妈的附和,很快就到确认身份的环节。
拿起一张身份证明,工作人员问史红梅:“你是姜宴。”
史红梅双手放在小腹处绞在一起,心里紧张得要命,毕竟她没有亲爹亲妈打小混社会的经验。
但她再傻也知道那张身份证明是假的,上面盖的街道办的章就是女干事那里的。
史荣贵柳曼丽异口同声:“是的同志,她就是我们的女儿姜宴。”
“前面什么都是你俩在说,”工作人员很不满,“毕竟是办她的户口迁移,她又已经成年,这个问题能不能让她本人回答?”
“是是让她本人回答。”
史荣贵陪笑答应,底下踩史红梅的脚。
“宴宴你快回答同志啊。”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