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南郊烂尾楼。
微弱的光线透过窗户,照亮了布满尘土的地面。墙壁上的石灰已经剥落,露出了砖石的本色,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天花板上悬挂着蜘蛛网,偶尔有蜘蛛悄悄地爬过,让人不寒而栗。安盛于一步一步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一名保镖阿智和一位助理张诚。他看着眼前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人,慢悠悠开口,“你就是段峰?”
“是,是我。”那人颤颤巍巍地回答。
“抬起头来。”安盛于声音狠厉。
那人浑身一抖,缓缓地抬起头。
满脸血污,脸颊红肿,看似遭了不少罪。
安盛于对着身旁的保镖阿智抬了抬手。
阿智会意,从衣兜里拿出一张照片,走到那人面前伸手捏住他的下颚,看了看他的脸,又看了看照片,接着对安盛于点了点头。
“好的,既然你就是段峰,那就说说谢家的仓库是怎么着火的吧。”安盛于整了整衣袖,漫不经心地说着。
段峰猛一抬头,瞳孔中荡漾着恐惧的涟漪,“我,我不,不,明白你,你在,在说说什么?”
安盛于冷哼一声,又对阿智抬了抬手。
阿智掏出手机,点开一段视频放到段峰面前,视频里是一个悬崖,悬崖下面是波涛汹涌的大海,悬崖上的一棵树上挂着两个人,一个是段峰的老婆,另一个是他八岁的儿子,两个人都已经昏迷,在树上来回晃荡,好像一不小心就要坠入深海。
段峰脸色煞白,急忙磕头,“老板,老板,求求你放了我老婆孩子,他们和这件事无关啊。”他磕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头破血流。
安盛于神情不耐烦。
阿智一把揪住段峰的后脑勺,阴森道:“不想让你老婆孩子有事就快说实话。”
段峰最后的壁垒被打破,妥协道:“好,好,我说,我说,只要你们放了我老婆孩子,我都说。”
阿智怒喝道:“快说!”
段峰咽了咽口水,思索一会,“是有人给了我钱,让我破坏了监控,放火烧的。”
安盛于眼睛一亮,“是谁?”
“我也不知道,那人戴着黑帽子,戴着口罩,我也不认识。”段峰一边回忆一边说道。
“你和他见了多少次面?”安盛于又问道。
“两次。”段峰想了想说,“第一次是他吩咐我做事,给了我50万,第二次是事成之后,他又给了我50万。”
“他怎么给你钱的?”安盛于问道。
“给的都是现金,用一个箱子装好的。”
“那箱子还在吗?”
“还在,我看那箱子质量挺不错的,就想留给我儿子用,就带回老家了。”
安盛于看着他一会,又问道:“你有没有留下证据?”
段峰身子滞了滞,“没,没有。”
安盛于冷笑一声,“还是不老实。”
在找段峰之前,他就调查了段峰的过往,知道他是一个细心谨慎的人,所以谢家才让他做了仓库的管理员,就这样的人,做这种事情,不可能不留一手的。
段峰听出他话里的玄机,随即喊道:“有,有,我第二次和他见面的时候,就留了个心眼,录了音。”
“录音在哪里?”
“在我老家。”
安盛于对张诚招了招手,“你跟着他回老家把录音和箱子找回来。”
张诚应声道:“是。”
安盛于走出烂尾楼,望着周围杂草丛生,抬头看着晴空万里,心中暗问:“萧时,真的是你做的吗?”
想了好一会,他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萧时,最好是你做的,一定是要你做的,你本来就是睚眦必报的人,不是吗?”
天奉集团股东大会。
萧时一早过来就知道会有一场硬仗要打。
东区老城区的改造开发项目竞标失败,要给各位股东一个交代,再加上今早的安盛于 的有心引导,势必会让有心人借题发挥。
果不其然,大家刚一坐下。
其中一位股东方长林就开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天奉集团的竞标居然会让给梅氏二分之一,我们的方案不是很好吗?”
“方案是好,但架不住有人泄密。”余芳菲的父亲余延宵似笑非笑地说着。
萧时看了一眼李静,李静无辜地摇摇头。
萧辉拍案而起,“我们的方案怎么会泄露出去?”
“一定是有人通风报信!”方长林东附和道。
萧梦吟意味深长地看了萧时一眼,“萧时,你有什么可说的?”
众人目光纷纷看向萧时。
而在这片喧嚣中,萧时坐在主席位上,他的眼神冷静而坚定。
他抬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缓缓说道:“我理解大家的心情,但在没有确凿